第一天
周三快下班时,胸口气管突然一阵麻痒,刺得我连声咳嗽。
没在意。
晚上正看电视,突然手腕处似有薄刃斩落一般,瞬间疼了一下。
然后,熟悉的骨节酸疼感逐渐明显起来,手腕处的薄刀刃一次又一次斩下,我有经验的预见到:这是要发烧了。
躺下前,我对着门缝向玩电脑的姑娘正式表达了谴责:你空调打那么低,我中午一身汗去你屋,激着了,现在要发烧了!
谴责完,我去量体温,38.5,我笃定是空调吹出来的风寒感冒,对症找了小柴胡喝下,迷迷糊糊想,过会儿出了汗,体温就下来了。
然而并没有。
第二天
早上醒来感觉仍旧糟糕。编了信息发给领导请假,领导问:阳了?
还真没往那方面想。
三年多来测了很多次,从忐忑到好奇到等靴子落地始终一条杠苟到如今,我还一度怀疑家里囤的两大盒抗原是不是过期、失效了。
但这一次二条杠不容分说的就显示在眼前了。
我眼前一亮,还真,阳了。
领导当过中医,自己又刚二阳转阴,问了我症状和他类同,当即把他的药方发给了我。
我躺在床上,指挥女儿去买药。她换好衣服要出门时,我琢磨着,那十八味药材万一对面那家店里不全,恐怕她是不知道接下来还去哪里买的。
不如先问问药店。
药店微信是以前到店消费加上的,这几年断断续续问过几次药,可惜药材经常不全。
药方发过去不久,回复竟然是“都有”。这可真是省了太多麻烦。我刷刷付了药款,不到两小时,药已送到;再刷刷付了跑腿费,药就煎上了。
药煎后我倒头继续睡。不知过了多久,觉得女儿在叫我,睁眼看她端着碗站在床前,我心想这次挺有心,坐起来一口气喝完,倒头继续睡。
朦胧中记得女儿几次过来,先摸摸胳膊或者额头,再测测体温,然后摇摇头说,太高了,40多了,明天再这样,我们就去医院吧,一定要去医院。
我摆手撵她离我远点,继续昏睡。
第三天
早上醒来,感觉轻松许多。医院是不用去了。
浑身皮肤不再滚烫,只有手心发烫。
胃口也有了,点了万惠香的扁食面,骨头汤,舒舒服服饱餐一顿。
到了傍晚,病情却开始反复,又烧回到39。女儿强调:明天坚决改她买的布洛芬,中药不管用!
我说:还剩一副,好歹一百多一副,喝完再换吧!
年轻时,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说出这么想不开看不透的话。
咳嗽也加重起来,女儿那边也一声声开始干咳。
我哑着嗓子喊她和我一起喝中药。她说她不要。我奋力发声,一字一句给她将防患于未然的道理:同一屋檐下,你又是近身伺候,现在症状已出,和我初起时一样!现在开始喝药正合适!喝药!喝药!
她说,到时候,她吃泰诺。中药?她是绝对不会喝的。
我没力气再讲道理,想想算了。我中药,她西药,咱比比药效。
第四天
五点起床,煎药煲粥洗澡。
关于洗澡,开药方的中医和买西药的女儿都是严令禁止的。
但我真的忍不了了。昨夜一念起想洗头,想了一宿没睡成。
现在不到八点,中药可以喝了,也洗完澡了。女儿起床前,我想干的事儿都干完了。
这么看来得,我自己也觉得自己像以前自己眼里“不听话”的父母了。
下午,女儿开始发烧。先吃了连花清瘟,烧到39的时候吃了布洛芬。
很快她就开始出汗,但很快药效也就过去了。体温计数值不断上升,冲破40,到了40.7。
我有点急了,劝她喝中药,她要是喝,我就赶紧联系药店下单,可是她拒绝。
晚上八点,她关了电脑,蒙头大睡。
能让她关电脑的事,都是大事。她这程度,应该是很不舒服了。
我耐性子劝她,你若是同意喝中药,那我现在下单,明早能到,这样你明天上午就能喝上第一副。
你看我,你亲眼见证的,我是不是一副喝下去就退烧了?
那中药喝下去立马就汗如雨下,轻松无比,你现在这么难受,喝了就轻松了!
这样的话,对现在深陷高烧煎烤中的女儿,实在太具吸引力。
她同意了。
我赶紧拿起手机,幸运的是药店十点下班,我今晚就能拿到药。
晚上十一点多,我煮好了第一副中药,她接过来毫不迟疑的喝了下去。
烧到40度时,只想能跳出火海,哪管中药西药。
我不想放过她,继续拿话刺她:昨天你咳,我让你喝了预防,你不肯喝。如果喝了,现在不至于遭这个罪吧?
她说:是。
她已经没有和我“斗争”的力气了。
第五天
早上,女儿体温降到38。但到了晚上又回到39多。
我说,正常,毕竟不是平常感冒,这可是新冠。
她或躺或坐刷电子屏,我稀释84水擦地,清理垃圾。虽说“不可过度劳累”,可我并未感到累,清理卫生使我感到身心舒畅。
第六天
两个人咳得头疼欲裂,咳得眼冒金星。
女儿体温顽固在39左右,另外还比我多了一个吞咽痛。
虽然知道今天停水,可由于我记错了时间,还是没来得及蓄水。下楼到小区蓄水花池打了两桶水回来冲马桶,挺累的,不晓得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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