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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炜今年四十七岁,无妻,微胖,戴着老式眼镜,小嘴小眼儿,已经开始发白的头发又细又圈,自然地覆盖在脑瓜子上,远看很像团沾了烟灰的棉絮。
老李习惯抽烟,左手拇指和食指指甲盖被烟熏得变成金黄色,每次见他都夹着只香烟,当他在讲话时一道昏黄的小眼神透过那模糊的眼镜投射过来,这让我有点迷茫,老是 get 不到他的重点,不知道是烟雾的原因还是眼镜不够澄澈。
老李有一个儿子,二十四岁,却有两个小孩儿,媳妇儿前年跑了,至今杳无音信。一家四口住在农村一幢单层平房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两个小孩儿跟在大人后面,和摇着尾巴的大黄狗差不多高矮。家里杂乱不堪,堂屋的墙壁上斜挂着一张前年的挂历,挂历上印着位人像,看着应该是某位明星,可惜脸被撕去了半幅,余下部分沾染着黑灰,已然无法分辨是何方神圣。家里各处散乱地摆放着家具农具,一辆粉红的踏板车上面都是污泥,把手上油泥呈黑色,灶台上碗筷随意摆放着,也不知道是洗过还是没洗。
没有人过问李炜妻子的去向,正如他家儿媳儿一样,村民都讳莫如深,也许这个家也曾充满希望,也许是悲伤的经历让他过早选择了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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