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解诗词100/040
锦瑟
(唐)李商隐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终于要来解一解这首很迷离的诗《锦瑟》了,所谓“一首锦瑟解人难”,千百年来许多人都试图解读它的真实含义,有人说是爱情诗,有人说是悼亡诗,有人说与作者的政治仕途遭遇有关,有人说是对锦瑟的咏物诗,然而每一种解读都不能得到世人的普遍认可。
今天我们来从另外一个角度来探讨一下,为什么《锦瑟》一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解读角度,也表达一下我对这首诗的看法。
首先这首诗里的意象都是听起来非常美好的,如锦瑟、蝴蝶、杜鹃、沧海、明月、珍珠、蓝田、暖日、美玉等等,意象数量多,所蕴含的意义就比较丰富;其次这首诗里的意境画面也特别缥缈阔大,如明月照耀下的沧海、暖日映照下的蓝田,画面本身就有一种神秘感。第三,这首诗词句对仗工整、声律和谐,读起来就非常有美感,解读时不由得就会前后相联系相关联。我认为以上因素是这首诗自带美感且神秘迷人的基本因素。
这首诗的首联和尾联的含义一般比较好理解,首联大致是说:锦瑟怎么就是五十根弦的呢?别的乐器都没有这么多弦,你怎么就要这么多?言外之意是你为什么跟别人不一样,偏偏要比别人多情,你这一弦一柱都是要来思念怀念过去的美好年华的吧?
尾联的大致意思是说:这种情感不是要等到后来成为回忆之时才觉得惆怅忧伤,只是我当时经历的时候也是一片迷茫惘然。
只看首联和尾联,大概能理解到诗人要表达对一些过去经历的情感体悟,具体是什么情感呢?
这就是中间颔联、颈联四句的内容含义。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这里用了两个典故,每一个典故的具体故事这里不再赘述,中学语文课上已经讲过很多次了,我们主要看这两个典故的意义,“庄子梦蝶”,其实是说美梦一场终究为空,“望帝化鹃”,其实是一种求而不得的执着。这两句所蕴含的情绪其实就是苦苦追寻的那些东西却总也得不到。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沧海月华中鲛人哭泣的珍珠,蓝田暖日下美玉隐现的气韵,都是如此的可望而不可及,只能看到却无法近前抓在手中。
如此来看,这两联的文字背后都蕴含着一种虚空一场求而不得的情绪,只不过颔联两句的“求而不得”是“曾经得到过然后又失去了”,而颈联两句是“飘在遥远之处的幻景,无法接近更别提得到”。
这种或得而复失或望不可及的人生体验,几乎每个人都会有,所以这首锦瑟才会令千百年来的人们即使没有确切知道每一个词句的具体含义,也能从阅读过程从字里行间里感受到作者的怅惘情感,然后试图用一些具体的事情来套入解读,因为这种情感的普适性,所以很多具体事情都能套进去,因此成就了此诗丰富的解读角度。
我觉得读李商隐的诗,不应拘泥于文字表面的解读或对具体事务或经历的套入,而应该更加关注其诗中的情意,如此才更能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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