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被逮捕后,整个华大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有说伪君子的,有说披着羊皮的狼的,甚至有的说华大计算机高材生竞是变态狂魔。
大西洋的风很快就刮到了太平洋一端的中国,深夜,小鱼的父亲仍在床头辗转反侧,突然一阵猛烈的电话声音把他拉回到眼前。
“老班长,我生了这么个畜生,我有罪啊,今天我来向老班长请罪来了。”显然,电话是江南的父亲江山打来的。
“老战友,是我不该让小鱼去美国。”
“老班长,小鱼这孩子命苦呀,从小妈妈就走了,现在又遭受这么大的痛苦。”
“江山首长,不要说了,这也许就是命。”
“老班长,我真希望法律判处那个畜生死刑,我决不会为那个逆子求半点情。”
田大国也在官场混了半辈子了,他岂听不出江山虚虚实实的弦外之音?一个要桃的人,通篇不会说半个桃字,甚至会说他讨厌桃,只不过他的眼神没有离开桃。
要想在官场里混,即使对方是在电话里,你必须准确捕捉他那没有离开桃的眼神。田大国略停了停,马上回答:“江山首长,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别再自责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们应该给年轻人一个改过的机会。”
“老班长,我对不起你呀。”
田大国放下电话,象一滩乱泥,瘫坐在床头的沙发上发了一会呆,他猛地拨通了跨洋彼岸小鱼的手机:“小鱼,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爸却帮不了你什么。”
“爸爸,我还好。不要为我担心,你把自已照顾好。”
“小鱼,恩怨宜解不宜结,你江山叔以前对我们家有恩。”
“爸爸,你要我原谅伤害我的畜生,除非黄河的水倒流。”
“小鱼,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回不到原初了。以前你妈妈在北京治病,前前后后全是你江山叔叔帮忙安排的,小鱼还记得妈妈给你讲的乌鸦反哺的故事吗,帮爸爸一回吧……”
“爸爸,你别说了,一想到妈妈,我就想哭。我会好好考虑一下。”
小鱼放下电话,眼角已经有泪光在闪烁,她想起了妈妈在刚上小学时,给她讲的乌鸦反哺的故事……
“在传说中,乌鸦反哺的故事是最让人感动的一个故事,乌鸦——是一种通体漆黑、面貌丑陋的小鸟,因为人们觉得它不吉利而遭到人类普遍厌恶,正是这种遭人嫌恶登不了大雅之堂入不了水墨丹青的小鸟,却拥有一种真正的值得我们人类普遍称道的美德——养老、爱老,在养老、敬老方面堪称动物中的楷模。
据说这种鸟在母亲的哺育下长大后,当母亲年老体衰,不能觅食或者双目失明飞不动的时候,它的子女就四处去寻找可口的食物,衔回来嘴对嘴地喂到母亲的口中,回报母亲的养育之恩,并且从不感到厌烦,一直到老乌鸦临终,再也吃不下东西为止。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乌鸦反哺’.
“在我们中国乌鸦是一种不太讨人喜欢的鸟,人们讨厌听到它的叫声,中国人把它的叫声视为不吉利的象征。
这时小鱼已经是泪流满面,望着窗外的白云喃喃地说:“妈妈,你在天有灵,就告诉小鱼,小鱼该怎么做?小鱼真的好迷茫。”
天空很蓝,白云在微风的吹动下,缓缓起舞,一会儿像是一头奔跑的小鹿,一会儿又像是一条蜿蜒的长龙,忽然天空好像又变幻出一个方块图案。小鱼眨了眨双眼,不错,像是一个,一个大大的字:“忘”。
等小鱼再次定睛看时,似乎又有一阵风吹过来,“忘”字图案已经随风散开。
当晚小鱼做了一个梦,梦见妈妈站在窗外向自已挥手,小鱼也伸出手,离得那么近,可就是牵不到妈妈的手,无奈地看着妈妈一点点飘向远方,只有妈妈的两句话留了下来:
“以水洗水,水自非水水自清;以尘染尘,尘自无尘尘自净。”
“心是净土,也是红尘。”
每二天清晨,小鱼拨通了Rose警官的电话:
“Rose, officer, I am Littsh, I'm sorry to bother you in the morning, I in this case, I don't want to sue, I want to withdraw the prosecution. ”(Rose警官,我是小鱼,一大早抱歉地打扰你,我的这个案子,我不想告了,我想撤诉。)
“Littsh, according to our Washington law, sexual abuse also belong to public prosecution case belong to private prosecution case, once the case into the judicial process, the parties not at liberty to withdraw.。”(小鱼,按照我们华盛顿州法律,性侵案属于自诉案也属于公诉案,一旦案子进入司法程序,当事人不能随便撤回。)
“But my family hope to drop hope I choose to forgive, but also for my own reputation to consider (可是,我家里人希望撤诉,希望我选择宽恕,同时也为我自已的名声考虑。)
“Littsh, you around ten o 'clock in the morning to the police station, when the time comes, biological comparison results are out, we are again fine talk face to face, ok? (小鱼,你上午十点左右来一下警局,到时候,生物对比结果也出来了,我们当面再细谈,好吗?)
“Ok, thank you for your Rose, officer .”(好的,谢谢Rose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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