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当年小师妹O藏鹿
8 / 拂尘之刃,刀情衷 /
顾笙一人一刀,将所有人拦在洞外。
石门后,是梨刃宗内最后一人。
云杉隔着石缝,对里面的阿隐讲:“公子说,他在外面守着,让你赶紧找路逃开。”
阿隐冷笑,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顾笙,我曾那么听你的话,叫我留便留,叫我走便走,叫我成亲,我便破除万险地去赴约。今日,还想命令我?叫我走,我偏不!”
阿隐打开洞门,迎面见着他。
还是不可抑制地,一阵心头涌动。我应该投入爱人的怀抱,还是手刃仇人为所有欺瞒血仇报复?
“当初,是你从我身上,换走了鬼谷兵符,对吗?”阿隐说着,抽出刺刃,脚步却越来越蹒跚,整个世界天旋地转,肩头的血,溢染了衣襟。
顾笙眼里藏着心痛,却不敢否认。
“你那么想赢,我一开始就输了······你不爱我,对不对?”
阿隐失去力气,倒在他的肩上。她在顾笙的耳边轻轻地说:“没关系,尚未告诉你,我对你的感情,本都是假的。”
9 / 千帆过尽,信难求 /
阿隐握着忘忧散,躺在浩瀚星海里。
那几句话,如刺骨绵针,循环不歇:
“我们苗疆,最毒的蛊,叫做情蛊。中蛊之人,死心塌地,痴情不负。你先前不明白的,现应知晓。猜不透的博弈,大约虚情假意。这个予你,饮了它,能忘的,便忘了好。”
仿若一场梦,梦回那年——
南屏山庄,华山方华,有仙鹤踩云,云深不知处。
原来忙活一场,连我自己的感情,也是虚空。
待再醒过来时,已是千帆过尽,烟海茫茫。
······
“洛城?这里是瀛洲啊!”
从青丝到白发,踏过春夏秋冬。
那人是谁,一个从未杀过人的刺客,一个从未修过道的道姑。
长剑为碑,霜雪为冢,埋葬了往事予风。
【副】
“公主,您说那女子当年将忘忧散喝下去了么?”
苗疆公主抚摸着桌上的鬼谷兵符,言:“为何不喝,谁都不愿一厢情愿地错下去罢。”
”可是公主,那日我靠近她身侧时仿佛发现,她手心的红丝似已消散殆尽。”
“如此说,那二人情蛊——早已解去······”
10 / 走马兰台,类转蓬 /
七十年后,华山屋棚。
老头难得见到人,招呼着道姑来饮茶。
“你搭棚在这深山寒壁,谓何?”道姑坐下。
“谓何······?大抵因年轻时许了未承之诺,老了要等未等之人。”
道姑:“行了错事。”
老头不答,耸耸肩递上热茶。
“这把年岁深山赴雪,是谓记挂寒桥那头事?”老头问。
道姑摆首,抿一口热茶,“前尘往事,早就云淡风轻了。”
她反问,“你呢,犹在为承诺之人念念不忘?”
老头淡笑,“多少年了,早就放下。”
说完,二人相视以目光自嘲——
一个立桥索,一个驻寒山······
只得各自对空饮笑,却无由氤氲了眼蒙。
银:若我当年未曾下山,结局会否不同?
笙:若我当年未换兵符,结局会否不同?
都想求两全,谁可许善终。
老头舀了一瓢水,将道姑饮过的茶碗洗了干净。洗着,自己陡然笑了起来:“奇不奇怪,我自问无错,却问心有愧······”
他以为道姑下了山,远眺,却见那身影缓缓孤行冰封索。
道姑走在桥索上,平静了数十年的桥索渐渐颤抖起来,一如七十载前,华山公子送马撑伞行过。
道姑未察,独望着前方。
那些人,那些事,镌刻心上,我不说,这一生也就这么过去了。
只可惜,六月初六还未到,我却已白了头。
—— 【 完 】——
/ 作者的话 /
去年有首歌,被我单曲循环,叫做《我的一个道姑朋友》。
第一次听完,即触动于旋律里这份平静下的刀锋心痛,脑海铺陈了刺客隐与华山笙的故事雏型。
后来听说,歌曲原本讲的是剑三里一个道姑和道长故事(真是此生无悔入剑三,皆是才华横溢人有没有!)。
彼时我的人物已成型,顾笙做不了道长了(笑)。
笔力有限,没有写出心中《道姑朋友》带来的唏嘘不盛。
我大概还是不舍得对这份感情太残忍,最后收起了那份面色冰冻下的残忍博弈,給他们留了一场不负可待回首。
感谢这首好听的歌,感谢你的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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