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初老公给我推荐了这本书-《我俩的故事-平如美棠》。
平如美棠相恋在衣食无忧的年纪,而后来相依相伴可以说是贫困潦倒、两地分居,生活的贫困没有击垮他们,依然坚持走到最后。
本书分别讲述了少年时、从军行、点绛唇、携手游、十字街头、问归期、君竟归去七部分,并附录寒来暑往,平如保留了美棠写给自己的书信。
平如美棠,在少年时代曾相遇两次,这些都是美棠日后描述给平如听,一次是美棠随家人回南城老家探亲,到平如家做客;另一次是平如家从南昌会南城居住,美棠也跟随家人一起过来,匆匆见过一面;虽然当年都是在孩童时代,但是女孩子的心思总是比男子细腻些。
一九四零年,平如收到军校录取通知书,经过漫长的路程最后到达黄埔军校。转眼间就毕业了,这时,平如接到母亲一年前去世的消息,悲痛难抑。决定先回家祭母,于是选择了江西第一百军。一九四六年,战事结束,正遇三弟结婚,父亲要求回家拜贺,顺便把自己的婚事定下来。回到家第二天,父亲就带着平如去临川的美棠家提亲,父亲将母亲生前留下的戒指交给伯父,随即直接给美棠带上,订婚就这样完成了。第三天,大家一起去参加三弟的婚礼,在空余的时间平如与美棠一起逛街,吃著名点心、逛公园、去茶楼喝茶闲坐清谈,总是到深夜。短短几天相聚又要返回部队,站在甲板上看风景,心中所思和来时心情截然不同,回到部队第一件事就是将未婚妻的照片拿给战友看。
征战多年,抗日救国义不容辞,如今外地已退,原本从军目的也是为了抗日,如今内战并不是心中所愿,故告假回家结婚。婚期定在一九四七年八月中旬。回去后开始与美棠逛街采买婚礼所需物品。婚礼前一日,平如突然挂念母亲,如果母亲还在应该是何等高兴呢。第二天,平如和美棠各顾各的,婚礼在江西大旅社举行,在那个年代,平如和美棠就选择了西式婚礼,高大气派。不过晚上还是老家一套,开始闹新房。
婚后不久,便是南昌起义,我们便离开南城,以后竟再无机会回去过。从此平如和美棠携手游也开始了。告别父亲,到了徐州,在宾馆放下行李,平如和美棠便出去逛逛了。在徐州的这段时间,遇到老战友,还一起去舞厅,险些将皮包丢下,有惊无险。街上见有个小贩,于是买了两个,以后再没吃过这样清甜的梨。徐州的油条和肉丸子令他们怀念久之。过了数日没什么情报,便和美棠回到南昌,这期间平如和美棠发生一争吵也是唯一一次。
后聊到将来,美棠父亲邀他俩去临川小住,在临川待了个把月,每日无事便回了陈家桥,每天打牌玩乐。一九四九年,平如和美棠决定去贵州,找罗英,看能不能找一份普通而长远的工作。但是这个时候铁路秩序并不安生,火车没走多久就在樟树镇停下来。平如和美棠只好寻了一个客栈住下,安顿行李后便上街逛逛。待了几日听说有火车开往衡阳,这辆军车的军官正巧是父亲的战友,于是欢迎我们搭乘,最后一节无蓬车皮,这节都是家属。车开不久,正遇修路,见天要下雨,于是下车买点热水,回来时,提着水瓶,兜里的角子很沉,差点没赶上火车。这时天开始下雨,所有的行李都湿了,次日到了衡阳,平如和美棠找了一个旅馆住下。将衣物拿出来晾晒,多年后才发现少了几块布料,稍微休整后便乘车去了柳州。平如和美棠都很喜欢这里,气候好,小吃也比较多。后来路过贵阳正式端午时节,随便买点粽子,也算点缀佳节了。写信告诉安顺的姐夫告知贵阳的地址,等候派车来接,后来不料事情有变,只好乘坐公共汽车到了安顺。对安顺记忆深刻的还是韭菜合子、烤玉米,赶上中秋赏月,十二月安顺解放后,平如在街上溜达发有开往南昌的车辆,于是与美棠收拾行李准备回去,治安尚未恢复,路途遥远,还要有惊无险。
回到家,报了户口,准备做生意,开过面店,卖过干辣椒,都已亏损而结束。到了年底亲戚要平如去上海大德医院做会计。父亲、美棠和婶婶来门口相送,车子要走了,平如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父亲,没想到这竟然是最后一次见父亲。后来也把美棠和孩子一起接到上海。日子过得还算顺畅。
一九五七年,形势发生了变化,一九五八年平如赴安徽劳教。自此开始与家人二十二年的分别。平如和美棠眼看身边太多家破人亡,但是他们从没有起过一丝放弃的念头。美棠一个人在家照顾五个孩子,岳母年纪也大了,为了贴补家用,美棠甚至去工地扛水泥,两地相隔从未断了书信。当时也因为平如家庭“成分“,这些年美棠照顾家不容易,把家里能当的东西都当了,当票都存了一盒子,估计再也没有机会赎回。这二十多年间,唯一相聚的时光也只是期盼过年了,大人孩子都开心,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一九七九年初听到一些小道消息原户口上海可以迁回去,但是会面临失业的风险,平如和美棠商量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回去。十一月回到上海,四处奔波,最后恢复原先的工作。
本以为可以在安宁中享受幸福。但后来平如也生过两次大病,但还是平安度过了。一次是一九八二年平如胸腹剧痛,住院近一个月,美棠每天按时探望,送汤,如今喝汤的人还在送汤的人却离开了。另一次是二零零四年平如因心绞痛住院,心脏搭桥,美棠肾一直不好,就劝说让她在家休息。平如身体恢复了,但是美棠的身体却是一天不如一天,出行已经需要坐轮椅。美棠患病,平如跟着医生学习腹膜透析,并将卧室里的卫生间改为透析室,这样一做就是四年。美棠初病时,已经前言不着后语了。有一次,美棠说要吃马蹄糕,八十九岁的平如夜里骑车去很远的地方给她买,还有一次美棠要找黑红花旗袍,平如就说找人给做一件,所有人都劝平如,他自己也知道可能当他买回来时,美棠也许不记得了,但是如果这些他都不去做,无法过了自己心里这关。美棠的病越来越重,有时会胡乱拔掉管子,非常危险,无奈还是把美棠绑起来,平如听着美棠念叨”莫要绑我呀“心如刀绞。
三月十九日,下午四时二十三分,美棠走了,深情安详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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