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渊（九）

方外谷今天是分外的热闹，因为少谷主要成亲了，白陌说谷里已经好久没有办喜事，大家都很高兴，估计新郎和新娘都这么漂亮的婚礼怕是也不多见。但朱厌过来把婚礼给搅黄了，他告诉苏云落锡兰星叶被左卿辞弄没了。从血翼神教被寇素白打伤，他就每天都被自己的心魔纠缠不休，这只是他暂时的失控，如果能加以疏导，倒也不至于真正黑化，但小伙伴长歌和姜儿因为搞不清状况，怕他再闹事，就把他锁在房间里，让他冷静冷静，却不知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冷静。这也是后来长歌一直觉得愧对他的地方，他不是没有看好他，而是没有在他最脆弱的时候陪伴他。鬼神医给他做了诊治，说他只修习了阴本的内功，缺乏阳本，如果不想越陷越深，就不要再练了，这让他很无措，长歌觉得如果能打让朱厌和他的父亲相认，自己也能放心些，带着他去找沐休了。左卿辞翻遍方外谷的药理典籍，终于找到医治苏璇的另一种途径，但却是要以自己的命做交换。

靳海山一直在方外谷监视他们，他跟着苏云落到了中都，为了甩掉他，苏云落躲进山水渡。听说锡兰星叶丢了，文宗主把她好一顿埋怨，但得知靳海山跟踪她以后，决定把十年前交牙峪一役的真相告诉她。原来他是云荡七侠司马琅，不但文思渊这个身份是假的，连他的脸都是经过鬼神医改头换面过的。两人决定子时一起杀掉靳海山，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个诱敌，一个潜伏，一个一招见血，一个一刺毙命，靳海山死得非常干脆，实在是对不起曾经死在他剑下的众多亡魂。本来配合得天衣无缝，但是苏云落因为这几个月跟左卿辞学的喜欢多说话，就被沐英听了去，暴露了苏璇的藏身之处。这个是苏云落自己说的，虽然她说的时候是很悲痛，想想却是很好玩儿。

沐英拿了苏璇，给金虚写了一封信，让沈女侠嫁给自己并且要武林盟主的位置，沐少主你的步子迈得太大了，小心闪了腰。有了苏璇的消息，灵犀开始行动了，救出苏璇，才能找到哀帝，并且除掉他。最是无情帝王家，对自己的兄弟都是你死我活，其他更是工具人。她把这个消息告诉文宗主，事关永山云荡沈曼青，三重加码，他不会袖手旁观。请忽略我短浅的政治眼光，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苏云落风风火火地赶来，她除了话多了一些，破局意识也长进不少，越来越像左卿辞的风格，现在想把局面搅浑达到相互制衡就只有让威侯宁的势力参与进来，他们给沈三章送去山水笺，并联系了无耳寨派人前来援助营救苏璇。

文宗主需要为营救争取时间，但这个决心他下不了，沈女侠抗婚无效，她想先嫁给文思渊，让师父干瞪眼，但发现他根本就不接自己的话茬儿，女侠非常委屈，糖果的诱惑加上心上人主动牵手的意外，让她暂时忘了跟他计较，两人在俞江的街道上逛到天黑，来到一家珠宝店，沈女侠挑了一支玉钗，文宗主接过给她戴上，终于开口说让她先答应成亲，他会在婚礼那天去抢亲，那也是沐英和金虚约定的最后期限，但他更想知道如果身份暴露，女侠能不能接受自己，因为他也渴望和她以诚相待，就是在这里，女侠发现他可能要跟自己表明身份，她却有些害怕。老板拿来了铜镜，这是他在苏璇事发之前就打算要送给她的，看得出做工足够的用心，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完的，礼物也好，信物也好，都不是用来骗她的道具。文宗主所有的温柔和文采都用在女侠身上了，每一句话都能化一块冰，这一大段求婚辞几乎能化掉半个北极，北极熊表示我给你跪下了。女侠只是在听到“以后，我会用我的余生来偿还这一切，白首之约，不离不弃。”的时候才抬起了眼，她只想要这一句话，因为他之前说的喜欢，她明明就可以感受得到，而且深信不疑，他说以前待她不好，她却知道他的为难。女侠下了决心，答应参与到计划之中，但你要说到做到。怎么会不去抢呢？我连文思渊都不想让你嫁，何况是沐英“其实，我比你更害怕，更害怕你会嫁给别人。”

时间争取到了，苏云落却被沈三章带走了，她临走前留下计策，文宗主负责执行，左郎中两口子果然都是为大局而生。文宗主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做文思渊了，他拉左卿辞入局，自己也做好了准备。左郎中被杨嬛带走，一路上收集位置信息，会把这些写到药方之中。

灵犀不满足于只做旁观者，她是一个事业型的女子，在和宗主摊牌之后，也完全地参与进来，而且展现出极高的业务水平，山水渡中所有的典籍她都能信手拈来。文宗主夜探东观居，得知万念古道一事，在回山水渡之前，他特意去看了沈女侠，为什么说是特意呢？因为沐英把沈女侠气哭了，后来女侠手里拿了一块玉佩，圆圆的，像烧饼，应该就是文宗主为了哄她留下的，而来东观居之前，他就给她准备礼物了，送礼这个事儿，有了开头儿就会收不住，送着可上瘾了。本来以为是灵犀送的，因为宗主交待了，但想了想，灵犀送的应该都是成箱成盒的，这种呈零散状的不像是贺礼。灵犀查到了美人图的所在，并且已经安排好了女侠拿图，她开始占据主导地位，不再和宗主商量，这让文宗主很不高兴，这种功利性太强的手段会伤害到曼青的感情。他希望能用别的方式进入万念古道，但非言过来说他们人手不够了，左郎中开的药方还没有着落。事情都扎堆到一起，文宗主只能走灵犀这条捷径，找沈女侠拿图。他们见面的暗号是夜莺的叫声，女侠的笑十分有深意，像个幸福的小媳妇，想必是夜来香中毒的后遗症。

吃面的时候，文宗主再一次想和女侠透露计划的一二，但沈女侠用绝对的相信制止了他，她觉得他文思渊的身份就挺好，不用告诉她是司马琅，女侠也是有苦难言。

文宗主亲自下了万念古道，发现不但消失的苏云落在，朱厌也在，还有另一个沐休。相比外面那个阴险狡诈的人，这个沐休倒是十分粗犷和耿直，便直接告诉他自己是现任山水渡宗主，家师百机老人，我当时觉得他说起家师更像家父的感觉，但这时候文宗主还不知道。这里是沐府祖师爷的灵寝，却有两具尸首，而且一具女尸躺在石棺之中，而另一具男尸则靠在石棺之外，真沐休确实是个粗线条，他并不能看出美人图与万念古道有什么关联。美人图已经破败，只有前两句是完整的，文宗主和苏云落、朱厌一起把百字墙上相应的字按下去，打开了一道暗门，里面是万念刀法和一寸相思的秘籍，之前不知为何原因失传，没想到是被埋在了这里。沐休让朱厌传承万念刀法，他虽然抗拒，但还是去练了。父母传的武功都太暗黑系，难为厌厌了。

最后的两句诗着实不好猜，文宗主看着沙漏越来越心急，终于在巳时三刻之前打开了万念古道的出口，但灵犀告诉他得拖住金虚，因为无耳寨和苏璇那边还需要一刻钟的时间。文宗主很为难，左看右看似乎都是大多数人的安危更重要，但是如果他食言了，也就没有机会再和女侠在一起了。灵犀把面具往前一推，他没有拒绝的余地了。截住金虚一行人之后，假沐休表示很慌，没想到金虚更绝，把他推到双方阵前，休苇还想狡辩，但朱厌拿出万念灰，这是沐府掌门的标志，他被当众戳穿，文宗主这时候戴着面具，虽然看不清表情，但他一定想到了自己的追风剑应该也是父亲的信物。沐英本来还想认师父，但假师父喝住了他，而且他还发现，如果认了师父，沐府少主也就不是自己了，真沐休用万念灰杀了休苇，想把沐英从沼泽里拉出来，告诉他不能被蒙蔽，却不知这个人早已走上歧途，沐英用一记冷刀杀了真沐休，朱厌被刺激得不行，跟金虚说会让这个武林消失殆尽，金虚却说“就凭你？”但他还是想斩草除根，文宗主不得不用“追风驭剑术”将他挡下，身份也暴露了。但此时朱厌却一眼看出这就是寇素白曾经用过的吞光掌，从此，他不再叫他文宗主。他知道他会整部的吞光真经，难道要叫掌门吗？那吞光掌打死了他娘，打伤了他，他恨，朱厌的难，就是不知道该如何自处。这时候长歌用自刎威胁师父，救了大家。

而不远处的喜堂，沈女侠绝望地站着，她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就算他为难，她也不打算原谅他了。但是晚上他又来了，说不同意她是沐夫人，不能没有她，也是非常痛苦，女侠说的话，都是至理名言“人生一切不过选择”，凡事选择大义，总会殊途同归。所以女侠决定，与其跟沐英在这儿受罪，还不如回东观居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