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市区最繁华最热闹地段,鳞次栉比的高楼接连建起,纷呈其间的是原有的村落民居。
此时此刻,天地混沌,水汽充盈,雾气茫茫,远近都呈现在朦朦胧胧的状态之中。处在高楼之上,极目远眺,万事万物纷呈眼前,渐成清晰自然的状态。
楼里楼外,楼上楼下,院里院外,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状态,都是完全不同的个体,每个个体都在发生着悲欢离合的故事,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同。
2015年的春天,在花红柳绿到来之际,在万紫千红统治之时,我慈祥善良的母亲,就是在这样一个日子,永远的离开了我们,走向了未知的世界,屈指算来已经整整九年了。
母亲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2015年二月初七凌晨,场景也永远定格在了瞬间:双颊发红,呼吸紧促,双眼紧闭,哭声四起。
起初的日子里,我无法从失去母亲的悲痛中走出来。第一年,每月的初七我都要回去给母亲上坟,借此来表达对母亲的思念。有一次我竟然梦到母亲在大街上哭泣,说自己没有鞋穿,于是便买了崭新的布鞋,到坟上烧给了母亲。从此之后,母亲便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如果说真的有灵魂的话,那么母亲为什么不来叨扰我呢?是我的孝心不够虔诚吗?还是我的孝道存在瑕疵?
母亲出生于解放前的一个贫困家庭,小家小户,温馨绵绵。可惜在母亲五岁的时候,姥姥便过世了,母亲便成为了没娘的孩子,幸有大姨一路拉扯,疼爱有加,终于长大成人,随后嫁入了赵家。我们兄弟是个相继出生,由于家庭条件一般,父亲母亲含辛茹苦,汗水伴着血水,养育我们长大。
母亲性格平和,从不与人争高下,总是心平气和地教育我们:努力学习,改变命运;辛勤做事,树立威信。记忆中,母亲总是早早起床,扫地做饭,等我们起床之后,已是炊烟袅袅、饭菜飘香了。母亲用她的勤劳与智慧,营造着整个大家庭的幸福,给了我们温馨的童年。
在家乡贫瘠的黄土地上,母亲是硬劳力,朴实无华的岁月,春夏秋冬的日子,和父亲一起耕作于田间地头。最紧张的是中午饭,母亲抹去劳作归来的一头汗水,丢下锄头,伏于案头,烧火炒菜擀面条,统筹兼顾,一刻也不曾停歇。做好饭的那一刻,先照顾老的小的,却把自己放在了最后头。
母亲淳厚朴实,宽以待人,和亲戚之间都保持着良好关系。就是自己吃点亏,也不能向别人说自己的不是,这是母亲的待人处事原则。小时候,我经常跟随着母亲行走于四里五村之间,和各家亲戚很是熟络。亲切的话语,朴实的待人之道,深深的影响着我,为此我也有了“爱走亲戚孩子”的美誉。
我们去乡中上学,母亲总是连夜给我们烙最香最甜的大饼,做最热和最温暖心肠的疙瘩汤,把最充裕的时间,最美好的光阴留给了我们,把辛苦劳作留给了自己。临行时刻,嘱咐的话儿一再提起,送别的手一再挥起,最终成为记忆中的永恒。
铭刻在生命中的场景清晰永远:一个盛夏,我给行动困难的母亲洗着脚,意识模糊的母亲给我擦着汗,母子连心,血浓于水,这是我记忆中最难忘的场景了。
而今,春风又起,春花又开,母亲离去,母爱难继。
我问病床上的父亲,今天是二月初七,是什么日子,他说是你娘的祭日,纵然有老年痴呆症的困扰,父亲还是毫不含糊地说了出来,我的泪一下子就奔涌而出了。
这个春天注定是一个思念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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