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勇如我,早上醒来,居然还全身酸痛。
昨天在海拔3000多米的天山草场里策马狂奔,已经能接近哈萨克牧民的骑速。
不断加速时,能感觉到自己肾上腺素的喷涌,不由自主嚎叫,体内突厥之血被唤醒。
因只穿了短裤,腿上脚上几处破皮和磨损。手脚因过度用力控制缰绳和马镫,下马后,肌肉微颤,持续很久。
骑马在我生理和精神层面同时注入的那种不可遏制的诱惑,来源于我少年时代读过的那些纵横天下的英雄故事,催动着我心底岩浆般炽热的狂血。
前天在乌鲁木齐,有幸跟朋友参观某私人收藏的中国最多数量的汗血宝马群,昨天又在天山草场上遇上普通但自由奔放的伊犁马。
我一直不太适应城市里彬彬有礼的精致马场,即便气势恢宏,也便惊叹一声“哇哦”而已。相比于毛色光洁、身形颀长、甚至马厩里还带着清香的漂亮赛马,我更钟情于献身给苍茫草原和黝黑战士的粗砺战马。
因为我始终幼稚的认定:
马,是守护人类野性的最后战友。数千年来,它们与人类并肩战斗,一起书写人类从蛮荒而来的王霸之路,一起领略这个星球每一处陆地的荒凉和丰饶。
然而自科技昌明以来,它们从战友沦为人类的宠物,仅被派以礼仪、休闲等用途。对一个有过远超其它所有动物的骄傲历史和自尊的族群,这很悲怆。
我知道,它们等待生命中有一天被战鼓声震醒,跨出收门票的公园,抛下懵懂无知的牛羊群,从城市、从草原、从牧场、从赛场、从四面八方,嘶吼着集结而来。
然后,奔雷一般踏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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