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老钱的话，子辰在原地又点上一支烟，那小簇火星忽暗忽明之间一阵烟雾缓缓升了上来。老钱撑着膝盖站起来，侧过头去看了子辰一眼便进楼了，离开时那阵白蒙蒙的烟正好飘到了两人中间。
子辰进到调解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看到门被打开，中年人抬起头来，正了正身板的同时还顺手扶了一下眼镜框，就像被训斥后的学生，努力想要装出老师期待的反省过的模样。子辰眉头舒展开来，拉过椅子坐下开口道：“那边的认错态度非常良好，也主动提出要做经济补偿，你觉着多少价格比较合适？”
“我不想要赔偿，可以拘留他吗？”说完，中年人翘起一只腿，整个上半身向椅背上靠去。
听到这，子辰心中的火蹭一下就冲上了嗓子眼，直接粗口到：“闹呢？不接受调解是吧？那就都给拘了，你在公共场合辱骂他人也能拘留个好几天了。”
中年男子不为所动，看着面前的子辰，他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一丝玩味的笑容稍纵即逝。
“警官小兄弟，从始至终我都没有骂过人，真的，我对天发誓。”
“让你冷静一会儿，脑子给冻坏了？人家夫妇可是在那边屋子里坐着，都能证明你曾有过骂人行为。”子辰说完，后背不自觉泛起一阵凉意，他下意识搓了搓手，隐隐有一种事情超出他掌控的感觉。
“警官，从法律上来讲，当事人是不能作为证人的。他们说我骂人了，我说没有，您不能只相信他们的话，对吧？”
“还贫起嘴了？”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希望警官不要用有色眼镜看我，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这叫做‘晕轮效应’。另外，希望您把我的意思如实转达给局里，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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