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行,诗人,剧作家,大地测量员,毕业于南京大学,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出版诗集《无人区》,地理文学践行者。
或许把这一首小诗单独成篇并不能看出它有多么的特别。这是我读他一组诗时的感受,它是那组诗中的特别,诗中的大雁也有些特别,其实他所有的诗都很特别。
用特别这个词来论诗是不太合适的,但这毕竟是我读到这一首诗时的第一感觉,直觉或许不能深刻,但绝对的直接,所以从特别的感觉开始来谈论这首诗是一个不错的起点。
大雁飞过麦地/飞过黄河,飞过林间黄昏/ 向南向北?据我理解应该是向北的,向北,向西北,这样的飞行会更有力度,更有生命的魅力。黄河是唯一的标志,是一个无法忽略的标志,是地域的,也是情感的,飞过了黄河,也就飞过了中原,飞过了心中的故乡,此时林间的黄昏很美,一种无法描摹的孤寂之美,这样的时刻,这样的景象特别适合这样的飞度。飞是一个动作,也是一种高度和速度。
大雁除了一对瘦翅膀,不携带丁点/干粮和水/ 大雁的飞行是义无反顾的,是因时而动的,无法准备,也不必准备。要说准备那就是心念,大雁一定是有心念的,心念中有飞行的方向,飞行的路线,飞行的时刻,飞行的毅力,飞行的勇气。此时的瘦翅是飞行的见证,是飞行的痕迹,瘦而有力。不带丁点干粮和水,想到的是行囊中所剩无几的干粮和水吧!多么想,像那大雁,像那大雁一样的一无所有,只有一对瘦翅,只靠一对瘦翅即可飞越千里,飞度关山。与大雁相比,那丁点的干粮和水不是艰辛的象征,倒成了一种奢侈的存在。
大雁飞啊,把城市留给人间,把乡野留给孤独/大雁飞啊,一如苦行僧/ 大雁一定是飞越过城市,城市是热烈的,那是属于人间的,当然也是属于人们的,不过不属于大雁,其实也不属于所有的人。人间,人之间,众人之间,有些人不属于,不想属于,不能属于,如同过城之雁,可以留声,可以留影,却无法留身。大雁是这样的,苦行僧是这样,还有正在大西北荒漠里行走着的也是这样的。
大雁过后,我头顶的天/叫空/ 全诗从大雁飞来到大雁飞过,时间很短,短得一飞而空,了无痕迹,短得只够写几行诗。时间又很长,长得大雁瘦了双翅,长得故乡千里,长得可以回望一生。空,真的很空,没有了大雁,没有云彩,连声音也消失了。空,真的是空,真的空吗?空………
特别的《大雁》,因为写出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大雁,不仅是瘦了的双翅,还有那一个意味深长的空,以及空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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