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心的小孩(随笔)
文/宋玉兰
这个小孩叫苦菊,男孩女名,颇显柔弱之意。正值青春年少,寒窗苦读,恰好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温文尔雅,白面书生,倒是招惹许多女孩心生爱慕之情。
但这种感觉就像蜜蜂采蜜一样,尝过了甜、便“嗡”的一声顷刻间散去。
牵牵手啊,冷冷的吻一下啊,偷偷的抱一下啊,这些他都能习以为常的应付。来者不拒,去者不留!
可最近的闹心、上火,是因为一个冷傲的女孩。他已深深的被她的冷艳所吸引。她沉默的有些老练,很睿智。她几乎不给陌生人留半点接触的机会,简直就像南极上的冰雪,冷冻着你的多情目光。很多人会惊奇的问道:“她很漂亮吗?”答案是非常坚决的三个重复字“不、不、不!”
她身材瘦削矮小,皮肤微黑,脸颊也不肥润。但唯独她的眼睛出色迷人。如一弯月牙之形,眼神光亮温柔。当你全神的注视她的目光时,此时在你的内心已被洒满温情,如沐浴在皎洁的月色之中。她就是如此迷人、醉人,以至于这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害了一生的相思病!
有一日,天赐良机。苦菊终于有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他们羞怯的交谈着,苦菊吞吞吐吐、含糊不清的表达了他的爱意之情。冷艳的美人听过之后,并未大惊小怪。
她很安静的说出她长大后理想的生活状态,她自信的、微笑的告诉苦菊:“我妈说了,一个完美的女人应该具有高质量的物质生活层次。法国的浪漫,英国的绅士,德国的认真,日本的开放,美国的自由,非洲的野性………等等,多的数不清的榜样标杆。”她每说一个外夷的优越,他的心就深深的被刺了一剑,遍体鳞伤、血肉模糊。恨不得重回战国七雄,以在疆场上战死为荣。
苦菊皱起眉头,不解的反问了一句:“那中国的气节、骨气、道德,你的妈妈就一个字也没提?您家的血液是不是有流淌着洋亲戚的血统?”
冷美人冷笑了一下,“哼”一声离开。走出几步,又回过头说一句清澈悦耳的外文:“Big fool!”
从此,苦菊的心灵生了病。他心中美艳的仙女,顿时变成了想据埃及金字塔为己有的、丑陋的、世故的、外国老巫婆。他整日茶不思、饭不想,一脸愁眉,功课也毫不用心,只好休学在家。
在家的时光也并未称心如意,母亲的无休止的唠叨,也是更让他心烦意乱。苦菊的母亲,没有半点女人的样子。身强力壮、体魄如山,性情彪悍。她是个小生意人,为人处事斤斤计较、分毫不让。所以呢,在与他人产生不悦的情绪后,为了让心神安宁,她也不得不开始吃斋念佛。一边吃着素、念着佛,一边又恢复她的秉性与人争执。念佛、争吵,争夺利益之后,又跑回来念佛。久而久之,这佛祖啊,也听的非常厌烦、讨厌她。有时,佛祖也在心里虔诚的向人间祈祷:“啊,有哪位爱心的人间居士,可否供养我一副音质上好的耳麦,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苦菊很爱闻寺庙里的檀香味道,经常来寺庙游玩。有一日,他又犯起了相思之病,在佛像前静坐发呆。一位肥头大耳的中年假和尚走过来,发着雌性的假声音问道:“小朋友,怎么不开心啦?有小心思,可以跟老和尚叔叔谈嘛!”
苦菊一抬眼,望见他的满脸油腻,便是心中作呕、想吐。他心想:“唉,又是一个假惺惺出家、混饭吃的假和尚!丢人啊!”
苦菊不想理会他,翻了一个无奈的白眼,起身挪到树荫下乘凉。但这个假胖和尚神经兮兮,有意纠缠这位英俊的小少年。他从破烂不堪的旧布兜里翻出一个生了锈木鱼,叮叮当当的敲了起来。边敲边嘀咕:“小朋友,让你静静心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苦菊气得精神崩溃,他严肃的呵斥一声:“别敲了,闹心!你若再敲,让你无家可出!……”
这时,寺庙里的佛像都仰头开怀大笑,纷纷称赞这个纯真的、诚实的傻孩子!
2019年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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