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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咬着狗耳朵” 之轮回

“兔子咬着狗耳朵” 之轮回

作者: 莫甁岚 | 来源:发表于2022-04-24 22:47 被阅读0次

    我和章老师居然如此的不谋而合。

    在场的人居然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这个典故的。

    居然的居然是还有一个当事人在场。

    此处大笑三声恐怕是不够的。必须大于三声,无上限。

    话说,今天的这个场子不是一般的聚会,是为老同事雷老师嫁女而聚。我和雷老师是非比一般的同事,我们是被一辆蓝色“130”破车从县教育局一九八九年师范毕业生的分配现场拉到向阳中学的。

    尽管,有些许的社交恐惧症我还是欣欣然前往。一是道喜,二是雷老师说专为老同事们留一桌,两项加起来,足以让我对这个场子充满了期待。

    雷老师的邀请电话把我拉回了向阳中学那些岁月。

    多少年前,有次老同事聚会,大家叽哩呱唧那些已揭秘的或刚刚揭秘的往事。宁老师,现在应该叫宁女神的说,我们把那些故事写下来,题目叫《向阳中学的男人们和女人们》。大家又是一阵轰堂大笑,争相表达自己的看法,为了能够争到发言权,音量不断攀升,拍桌子,喊肃静,也无法控制混乱的局面。

    最后一致达成共识说,题目太有内涵,万一有的读者会做了意,当成街头小报来看,那岂不有辱我们为人师表的斯文。此事,以大家笑得眼泪直流而搁置。

    但是,这个念头却植在我心里,等待恰当的时机破土而出。

    而雷老师嫁女这个场子就是时机来了。

    雷老师电话邀约,我头脑中闪过了“兔子咬着狗耳朵”这个典故,虽然雷老师并不是典故的当事人。

    我与章老师的不谋而合就在这里。一说老同事碰面,他也首先想到了这个典故。

    我和章老师为高度的心有灵犀,先击掌,后干杯,无视其他桌“刷!刷!刷!”射过来的视线。

    “咬着”的“着”在我们那地方念“zhou”。在我们的方言中,所有动词后面的“着”,基本都念“zhou”,感觉比念“zhe”,表达起来天然有普通话无法比拟的妥帖感。

    这不,到了场子上。菜未上,我们这桌已经成功引起来别桌的频频注目。紧挨着的一桌是如我们刚刚到向阳中学的年龄,他们看着我们“老夫聊发少年狂”,脸上挂着对老年人的理解和宽容。

    与当年对明主任的那种宽容,一样一样的。

    遭遇了轮回吗?

    当事者之一、各位亲历者的叙述相似度是99%以上,多角度叙述还会有这么高的相似度,不说亘古未有,也快要史无前例了,可见这个典故多么得刻骨铭心。

    典故的当事者有四人。一是学校总务主任明老师;二、三是新分配来的董老师、陆老师;三是去年分配来的魏老师,三位年轻老师住在食堂西边的一个单身宿舍里。

    二十郎当岁的年龄,精力像被吹得鼓鼓的气球。偶然在睡不着的午夜里,弹起了有些走音的吉他,唱起了《聚散两依依》,自做主张的在结尾搞了几个破音。

    明主任和老伴暂居在食堂西边的宿舍里。小型音乐会让老俩苦不堪言。几个年轻老师放下吉他,霎时鼾声如雷,而老两口却辗转反侧烙饼般熬过漫漫长夜。

    终于,实在熬不下去了。在一次全校教职工大会上,管后勤总务的明主任做了件职责范围外的事,不点名批评有的年轻老师晚上不睡觉,也不想让别人睡觉,又拉琴又唱歌的。末了,为了强调实在唱得难听,拉得不中听,说了句通俗易懂的话,叫和“兔子咬着狗耳朵”一样。

    有的老师从小和明主任一个语境,不用翻译就懂了。懂了的,赶紧翻译给不懂的。于是乎会场上,老师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开起了小会。

    是谁?是谁?到底说的是谁?

    老师们两腮鼓鼓的,脸红红的,使劲憋住就要喷薄而出的笑声。

    明主任是用的歇后语形式,只说出了上半句的引子,歇去了后半截的结论。别说,还是很艺术地给几个年轻老师留了脸面的。全句应该是:兔子咬着狗耳朵—木人声(念she)儿,一定用方言来说味道才够足。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歇后语成为向阳中学的流行语。

    当然,那几个年轻老师也不再半夜半宿的闹腾影响明主任睡眠了。

    明主任对几个年轻老师一如既往份内、份外地关心爱护。年轻老师一如既往地尊敬着对事不对人的老前辈,直到纷纷离开向阳中学奔向他处。

    我们也已到了明主任当年的那个年龄。

    我们也经常对自己的刚参加工作的同事碎碎念,说他们吃些垃圾食品,听些歌词胡诌八扯不知道表达些啥的歌曲,等等。

    哈哈!不知不觉在小同事们眼中,我们恰是当年的明主任再现。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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