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与蜘蛛》这部瑞典电影,一开始没明白导演想要表达什么。
直到看了豆瓣影评,才恍然大悟,细细想来,导演做了很多精致的设计,或者可以说这部电影就如同一张抽象艺术画,没看懂的时候感觉很奇怪,看懂了很高级。
影片的场景不多,聚焦在主角Mara和Lisa现住的家和Lisa即将要搬去的新家,人物也都围绕着这两人展开。电影的表现手法很特别,乍一看,所有人物和故事是分离的,但细看,他们又是相互关联的,就像电影的重要具象蜘蛛。它和它网上的猎物是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每一种猎物在网上都有一定的空间,与其他猎物分开,但所有的猎物又都被粘连在一张网上,和蜘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既分离又粘连,这也许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隐喻。
他们可以在现场,也可以不在现场,但那种关联永远存在。譬如Mara公寓里的钢琴,是已经离开去邮轮上的服务员里留下的,她离开了,她的钢琴和她的故事却一直存在,每当有人问起钢琴的故事,无论她在哪里,她还是会出现在当下人们的生活中。
并无太多的场景转换,而是一种互视的镜头,我眼中的你和你眼中的我,各有各的心思,比如Mara对Lisa的不舍,Mara对Jan的试探,Lisa妈妈对装修工的调情。同时你我之外又有第三个人的视角,比如看着Lisa和Mara的Lisa妈妈,关注一切的小女孩和小男孩,看着Mara的咖啡馆女孩。
想起很早之前我们都学过的一句经典课文:我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同时,在其他影片中被充当特殊道具的静物也在影片中占据了重要的地位。有人称这种手法为静物蒙太奇。对此表示认同。比如没有抽完的烟蒂,凌乱的衣服,没被关紧的水龙头,没有放回原位而是刀片在外胡乱放在水台上的美工刀,小女孩在Mara的设计图纸上画下了她所看到的一切,被Mara拍死的苍蝇,被胡乱仍在桌子上的沾着血迹的创可贴,从纸杯里缓缓流动出来的咖啡等等。
这些静物的特写镜头给人一种它们是短暂的主角的错觉,事实上,在那一刻,也许它们就是生活的见证者,它们以自身的形态表达着周围的人和事的关系,讲述着他们的故事。
人用物表达,而物表达自己,也表达人。
Mara有温柔的一面,也有小小的坏心思。比如她想要和Jan有发展,却又推开他,她告诉他并不喜欢他,还告诉他只有苍蝇喜欢他,但她拍死了苍蝇。她把咖啡倒到狗的身上。她明知道Lisa要搬走衣架,还故意把自己的衣服又挂到上面。她也喜欢混乱和无序,比如她的家里总是乱作一团,她在处理PDF文件的时候突然出现了程序问题,导致设计和文字的重叠,而后又恢复,但她无法接受这种错落的消失,于是不停地重新打开关闭,企图再次找到这种混乱,和她嘴上的疱疹,手指上的伤口,额上的撞伤一样,都是不甘于平静的抗争。
她的内心是矛盾的,然而正是种种的错乱让Mara的人物形象更加立体真实,人都是多面的,这不正是真实的世界吗?只是你看到自己以及他人的多面性了吗?
Mara和马库斯在窗前对话,Mara说马库斯是臭的,马库斯说道:“每种花都有自己的香味。” Mara对着马库斯吐了一口烟圈,说:“现在你不臭了。”
如果说我们每个人是一种花,那么我们不必都成为玫瑰,也不必都成为百合,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香味,做自己就行了。而Mara对马库斯的行为,可以解读为当别人不认可我们的时候,其他他们自己有的是办法去认可我们,而我们只要坚持自己就好。
Mara对Lisa说小时候她遇到一只蜘蛛,当妈妈要赶走它的时候,她说只有蜘蛛在她才能安稳的睡觉,于是妈妈留下了那只蜘蛛,但是有一天,蜘蛛消失了,蜘蛛网也不见了。
也许任何事情都是一种缘分和机遇,有时候我们需要它的时候,它会出现,但当使命完成,这种机缘也会消失。无论人与人,人与事之间都是如此。蜘蛛和网是关联的出现,而它们的消失也是粘连消失的暗示。
回想我们的一生,有太多的人和事都像这蛛网一样,只愿我们能在该抓住的时候抓住,该放手的时候放手,一切皆是缘,一切来去皆自如,无需妄念,也无需执念。
再回味这部影片,仿佛在欣赏一幅画作,只有足够细心才能看懂,因为它的每一笔都精雕细琢,而生活在这副画里是如此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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