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想,我们在郑家院子里的房子,是不是一半在院子里,一半延至院子外呢!院子外是一片竹林,一到傍晚,风吹叶落,竹叶儿沙沙作响。
习惯了听竹林的悄声细语,却不敢轻易的往外偷瞄。
姐姐说外面有鬼。
我清楚的记得上次我和姐姐在屋外洗脚的时候,洗着洗着姐姐突然把脚收起,鞋都没顾得上穿就急匆匆的奔进屋里。
我一头雾水的环视了周围,觉得姐姐怎么突然这么怪异,我依然兀自的洗着脚,不一会儿,爸爸妈妈各自拧了一根木棒,嘴里一直嚷着它在哪儿,在哪儿?
姐姐说她看见一个穿红衣服的鬼,那鬼在竹林那边不停的晃动。
我瞬间懵了,大气都不敢出,姐姐吓人啊,看见什么都不给我说,独自的扔下我。
后来,爸爸再也不让我们出去洗脚,后来,爸爸又从单位上找来一些报纸,再后来,爸爸把窗户下面部分一层一层糊了个严严实实。
所以更多的夜晚,是我们姊妹两人,习惯的围在桌子旁,看妈妈麻利的搓着麻绳,而我们,用一根小竹签,有事没事的摆弄那微弱的煤油灯芯。
明天,你们得抬水。
姐姐说好!
把竹林清扫一下,把竹叶背回来。
姐姐又说好。
其实不用母亲吩咐,这些小事我和姐姐都熟记于心。缸子没水了,灶堂边没柴禾了,该煮的红薯没了,猪食没有需要割草了……
姐姐比我大两岁,乖巧懂事。
妈看了我们一眼,轻声说,去睡!
我和姐姐磨磨蹭蹭的上床,房子不大,床在窗子旁边,纸糊的窗户有几个我用手戳的小洞,因为我还是好奇竹林,姐姐究竟看到了什么,但是每戳一个,姐姐都会很快的粘糊上,说别看了,外面真的有鬼。
这都是姐姐第二次说外面有鬼了。
鬼是什么样子,呲牙咧嘴,披头散发,是不是也像阿朵装的那样,伸着长长的舌头,扮着恶作剧的鬼脸。我在讲述阿朵假扮鬼脸的时候,被窝里的姐姐狠狠的踹了我一脚,然后求救似的叫妈。
我小声的嘟噜,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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