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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恍恍惚惚,半睡半醒,这会醒来一个多小时了,人还是很恍惚。接打了四个电话,可我觉得耳朵似乎失聪了,我听不到周围的声音,自己处于一种真空状态,感觉整个周围就我一个艰于呼吸视听。
大脑一片空白,满脑子的心思似乎都消失不见了。我有点想起来了,昨晚听到噩耗后,我的听觉就选择性的失聪,除了接打电话,…再没有听到过任何声音。
打电话说事时,我也是机械的讲着话,表达还断断续续,我无法清晰流畅的表达,大脑时不时打结。
我还是不能接受,无法想法那个鲜活帅气的身影从此就从我们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
怎么可能?怎么能呢?他的老母尚在堂,他的独女还未婚配,他上有老,下有小,他的人生还未完成,他的人生责任还未尽到,他怎么就忍心如此匆匆就撒手人寰?
这绝不是真的!
可是昨晚表弟的视频就在眼前,他沉痛的表情,击碎了一切幻想。堂弟他真的匆匆走了,带着他未尽责任,带着诸多遺憾离开了这个他深深眷恋的人世。
堂弟是三爹的独子。他与我同岁,比我还小几个月。他长得特别帅气。他们一家在山丹县,三爹当年参军,后来定居山丹军马场。三爹和我父亲一样,也是一儿一女。
我们堂姊妹中,我和堂弟交往多,关系密切一些。二爹家的姊妹与他交往少很多。但堂弟他们兄妹与姑妈家的表弟表妹来往最密切。所以一出事,堂妹首先把电话打给了表弟。这样好啊,出了生死攸关的大事,就得男人出面撑起大局。
父亲他们兄妹五人,只有四个儿子,有十一个女儿。没想到,父辈们还没全部离世,我们这些子辈们已有人先行离开,怎不让人悲痛不已?
昨天到今天,天一直阴沉沉的,难道它也在伤心难过,不忍目睹这人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吗?
三妈还健在,七年前三爹离世,三妈哭哭啼啼三四年,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一见人就哭成泪人儿。现在儿子突然离世,我不知道脆弱的三妈听到这个噩耗时还能不能挺得过去?
有好几年没见过堂弟了。似乎是三爹去世后,过了几年,他开车带三妈回过一次老家。此后几年疫情再没见过。
去年大爹去世,他们那儿疫情管理较严,他们兄妹也未能来赴丧,我们错过了见面的机会,没想到就成为了永别。
我们姐弟之间见面的机会实在寥寥。记忆最深刻的是三爹去世,我们去山丹赴丧,那时看到堂弟就跟纸片人一样。三爹胃癌,从发病到发丧十多天的时间,他就把自己熬成了纸片人。他们兄妹都瘦削不堪。
三爹一家独居山丹,缺亲少朋,遇事就得堂弟独自承担。压力特别大。
堂弟长了一张特别帅气的脸,高大的身材,与男明星有得一拼。可惜没有念大学,娶了个小学代课老师,那女子从长相上看绝对配不上堂弟。可堂弟对她爱护有加,堂弟对她表态,只要她对自己的父母好,他绝不负她。
堂弟的事业算不上多顺利,我见到他时他英俊的脸庞,眉宇间总笼着淡淡的愁绪。我们比较能聊得来,虽见不到面,却时常打电话问询。
实在不能接受他的猝然长逝。堂妹一直被父母宠着,又有长兄护着,对家事一直不怎么操心。这次堂弟突然离世,留下一家老小,不知她如何应对?堂弟的独女突然失去父亲,她以后的路又该怎么走?
最近听到太多中青年离世的噩耗,可是别人家的事,听到也就是唏嘘不已。可按到自己的亲人身上,是怎样的锥心之痛啊!
昨晚半夜了,给弟弟、老公打电话报丧。堂姐也打来电话联系。现在每个人都在忙碌之际,可遇上生死攸关的大事,都只能安排好手里工作活计,前去送他最后一程。
我已实在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引陶渊明的挽歌来遥寄他的英魂,愿他英魂安然离去。
拟挽歌
魏晋·陶渊明
有生必有死,
早终非命促
昨暮同为人,
今旦在鬼录。
魂气散何之,
枯形寄空木。
得失不复知,
是非安能觉!
千秋万岁后,
谁知荣与辱?
亲戚或余悲,
他人亦已歌。
死去何所道,
托体同山阿。
呜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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