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二牛婶婶的高谈阔论是2012年的春节,我们照例腊月二十八回到了老家。那年我还没有结婚,跟着爸妈,带着妹妹回老家准备过年。叔叔一家也随后回去。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准备过年的饭菜,我带着俩妹妹出出进进帮忙。
午饭过后,正在闲聊,二牛婶婶上来了,眼圈红红的。进门就给我妈哭诉,说日子不能过了。婶婶不爱扯闲篇,起身出去了。我们就听她痛诉血泪史。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起因是她不让儿子给儿媳倒尿盆,说自己养大的儿子不能伺候媳妇,媳妇不吃那套,和她就吵了几句。然后她的电视坏了,就让儿子从婚房里把电视搬来给他们看,儿媳回来生气了,和儿子大吵。她上去没劝架,而是跟儿媳讲道理,意思你们的就是我们的,看看怎么了。就这样矛盾愈演愈烈。儿子是窝囊废,夹在中间不知所措,儿媳嫌他软弱,甩了一巴掌回娘家了。
故事讲罢,她让大家评理。妈妈和奶奶都是女人家那一套,肯定向着她说,说媳妇不懂事吧啦吧啦一堆,我在一旁一直保持蒙娜丽莎的微笑。她发泄完了,突然注意到了一旁的我,问我:小雅,你说奶奶做错了没?突然被她一问,我还有点楞,定了定神,我说:“我觉的你媳妇也没啥吧,让老公伺候一下也正常呀,还有你们拿人家电视,是不是先打个招呼比较好呢?”我尽量保持着晚辈的谦卑和温顺的口吻,但是二牛婶婶的脸色还是越变越难看了,我知道是因为我没站在她这边,但是我说的是实话啊。随后她说了句“年轻人的想法搞不懂”,就转移话题了,但是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深深的敌意,她觉得自己一点没错。这件事的后续,以她向儿媳道歉结束,妈妈奶奶觉得她可怜,受儿媳欺负,只有我觉得,道歉是应该的。
2012年夏天,周末回老家不再当天来回,老家的窑洞更凉快,我们会小住一两天。有一次,我们的车快到奶奶家门口了,碰到二牛婶婶从家里出来倒垃圾,看见我们回来,热情地邀请我妈下去串门。车一停我妈就去了,一直到快午饭时间还没回来,奶奶就和爸爸准备午饭,午饭好了,让我去叫我妈。我站在院墙边喊我妈回来吃饭,喊出来一张黑脸——我妈恼着脸回来,直奔奶奶,奶奶还在厨房盛饭。我妈问:“你去二牛婶婶家胡说什么了,你心里我就是外人,就你自己的姑娘亲是吧,大姐她儿子欠了我们十来万没还还要继续借,我们也拿不出呀,又不是银行。大姐因为这事不高兴,上次回来没和我说话,那我也没错,我更不会找她啊!你跟人家二牛婶婶说我也没理大姐是什么意思?是你闺女做的对吗!”妈妈暴脾气,但是刀子嘴豆腐心,平时对奶奶也不错,有什么说什么,听她说完我大概也明白了,奶奶着急解释:“我就和她聊了两三句,说你俩闹别扭,没说话,你二牛婶婶说你大姐为啥不和你说,我说你回来啦没理她估计她也不好意思,我没说啥呀!”妈妈哪里听的进去,一直坚持奶奶不明事理,向着女儿,抹黑媳妇,颠倒黑白。爸爸在旁一直解释劝说,终于是把事情解释了个差不多。
这件事,让我对农村妇女有了新的认识,原来嫌话是这样翻的,事是这样挑的。当时心里特别想下去警告她:闭上你的狗嘴,少管别人家的事!
但只是心里想想。
不知道大家身边有没有这样的长舌妇,是这样的人,修养和素质只会吃亏,不能远离,就勇敢战斗,别被她的长舌头扰乱了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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