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二月,乍暖还寒,所有的树木都矜持得尚未发芽,花草还流连在冬日的梦乡,西斜的夕阳犹如后母一般冰凉,料峭的冷风小刀似的嗖嗖地削割着人的脸颊,让人们时不时打着一个又一个寒战。
只见奇主任一个人骑着麦老师崭新的白色女式摩托车,在操场的跑道上呜呜呜地高速绕着大圈;操场边围着麦老师等一大堆老师和几个教工子弟,大家七嘴八舌纷纷地大声喊着,给奇老师出主意:
“奇主任,人命关天,车能值几钱,您干脆跳车逃命算啦!"
“奇主任,一直开下去不是个事呀,要不我们打电话叫一下救援队?”
“奇主任,您要是坚持不住,直接撞在跑道边老槐树底下的大塑料垃圾桶上得了,它弹性大、减震好!"
然而,大家的热嘴唇却碰上了奇老师的冷屁股,他一边战战兢兢骑着摩托车,一边斩钉截铁地一一否定了大家的热心、好心建议:
“摩托车油箱里只有半箱油,不用跳车,我要像愚公移山一样把油耗完,让它自动停下!"
“千万别叫救援队,那家伙儿出动一次得几千块,人没救了,把命要了!″
“我骑了一辈子自行车,除了空气和雨雪啥也没有撞过,没有一丁点经验和把握,别说垃圾桶,我连死猪都不敢撞!”
大家看奇主任到了如此间不容发、秒秒有险的危机关头,仍然守财奴似的抠门儿不要命,都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息,你撇撇嘴,我耸耸肩,他摊摊手,不再劝说。
我和大帅哥伊扬把麦老师拉到一旁,好奇地问道:“麦老师,虽然奇主任特别爱沾小便宜,不分男女,不分老幼,雁过拔毛,鸡过薅羽,鱼过抠鳞,您也不至于把刚买没几天崭新的摩托车让他练手呀?"
“唉,饱汉不知饿汉饥,夫妻不解光棍苦,站着说话不腰疼!”麦老师长长地呼了口气,十分委屈、百分痛苦、万分无奈地说,“你俩年纪轻轻地都评上高级职称了,全校同龄人中就我一个还是中级职称,搞得我天天都好像把脸塞在裤裆里做人哪!奇主任不仅是咱们学校职称评委会副主任,而且告诉我说他在区教育局有后门、有关系;所以,奇主任说他要买摩托车,想拿我的新车练一下手,我虽然心里一万个舍不得,也只好忍痛割‘爱给他让他糟践了!"
“哎,这个狗日的奇主任!"大帅哥伊扬打抱不平、怒不可遏地骂道,“有这种货沐猴而冠,咱们就别想有心情!"
“呜呜呜——”说话之间,奇主任又骑着摩托车转过来了,我们闻声不约而同地望过去,只见奇主任形貌丑陋,神态猥琐,衣服肮脏,双眉紧锁、双眼紧瞪、双手紧握、双腿紧蹬地骑着麦老师崭新的的色女式摩托车,仿佛一头老秃鹫正在蹂躏一只小白鸽,仿佛一头大野猪正在强暴一只小白兔,仿佛一个老色鬼正在糟蹋一位小白妞,让人恨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
夕阳西下,夜色渐起,寒风刺骨,瘆气袭人,大家都陆陆续续离开了操场,只有奇主任骑着停不下来的摩托车,在操场跑道上夜以继日地转圈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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