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房子

水泥的月台渐渐灰白

别离者的身影在拉长

他们向往一退再退

一滴温情的泪水

不待流出就已冻僵

寒流来得突然

像群鸟悄无声息撤离北方

谁会注意他们呢

他们自己也已经麻木

做过太多的噩梦，如今

只能更深地潜进羞辱

不远处是郊区的奶牛场

依稀看到一片平静的草地

他们庆幸，终于避开

不管地狱还是天堂

假使有人追问起不堪的岁月

他们能否剔除其中的苦味

把沉默的眠床归还

丧家的日子，毁掉太多

整个城市仿佛都在出逃

只是，空空荡荡的房子里

预想的惩罚还迟迟没有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