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气晴朗,我是从睡梦中惊醒的,但没有立即起床。父亲叫我早点起床吃面,我才去洗漱的。面条在塑料盆冷水里泡着,燃气灶上锅里还热着腊肉撒尿牛丸汤底,我吃了一碗后还剩下一些。父母吃完后就准备各自的事情去了。
父亲在拿昨天挖好的蚯蚓桶,我怂恿着母亲随父亲一同去钓鱼。未能如愿。父亲拿好渔具后将摩托车推到院子里,我看着突然就说我也想要去。父母和大娘让我赶紧去换衣服换鞋。我一股脑儿跑上楼。一阵捣鼓。我心里盘算着在那里无聊的话就完成学习强国和沪江英语的每日任务,下午回来再看视频和想论文。拿好水和零食,我坐在父亲后边,嘟嘟~出发了。
在花桥有扶贫对联的桥门那里,我们停下来。父亲跑进去舅爷爷家的那条路里面买鱼饲料,我在旁边的超市里买了两瓶怡宝。
我们在花桥加油站上去一点的右边路口进了去温塘的马路。路的右边梯田里,有一个拿着木桩在前面牵着牛,两个在后面走的送牛去田里的两个姐妹,一个弟弟。
在温塘一个院子里,我们的车腾地响了一下,路上有个高水泥减速隔挡。后在一处林子里,我一抬头,风吹掉了我的帽子。
我在父亲后边惊讶于路上整齐的太阳能路灯,担心着粗糙弯曲的水泥路,打量着周围新奇的房屋和土地山石以及田里、路上走动的人们。温塘有个崭新的幼儿园,有条狭窄老旧的商业街,还有加宽了的补了多次的粗糙的水泥路,在去往武冈的T形路口还有一个加油站。父亲说,温塘有好几个在新宁当大官的,温塘这条路有许多从武冈运河沙的大车通过,是那种五六千一车的大车,以前就要五千一车,马路运载负荷大。去往大水江的左边田里,有打了细网棚的呱呱叫的青蛙养殖基地,也有木材加工作坊。
经过一个干坝,再过一座黄色秃头的梯田模样的山边石子路,我们就到了大水江边。这里已停了五六辆车,江边也有正默默坐着垂钓的人。我怀着欣喜的心情在路边拍下两张照片,选了一张发给最近时常聊天的人。我提着桶子、篓子边走边低头寻找水牛花,惊奇地向父亲报告着情况,于是我不再怕接下来会有无聊的时刻了。
小小的水牛花
只是看见左边有好几个垂钓者,往右边走,不断瞧见坐在岸边垂钓的人,且大多装备精良,有放了一排钓鱼竿的人,也有坐着椅子打着遮阳伞的人。
初见大水江
我们沿着河边走了好一阵子,才选定合适的垂钓位置。江面是淡蓝色的,水光粼粼,几只小小的黑野鸭成排地往江中心游去。靠近岸边的地方,水似乎泛着微弱的油光,还有细密如发网的绿游丝。
江对面也有蹲在岸边黑乎乎的垂钓者。对面山上被成片的梨花染成白色,被桃花点缀成粉紫色。一排白桦树掩映着一座坐东北朝西南的单层红砖平房,平房的右前边是一个正在轰隆作响的自来水公司施工地。时不时有红色、蓝色卡车从红白前土石路上开过,黄绿之间升腾起一片移动的黄白色。绿树、黄土、白石岸与高低起伏的山峦一齐倒映在江水中,连接着蓝的泛白的天空。从这边望去,好似一条盘踞江中露出牙齿面向东北方向的恐龙,又像一条露出中脊鱼刺的畸形怪鱼。
像恐龙(๑><๑) 像怪鱼(。ò ∀ ó。)父亲从容不迫地拿出渔具,打开鱼竿,开鱼饲料饼干,挂鱼钩,上鱼饵,抛钩……我拿了雨衣袋子在岸边草里摘矮小的、开花了的水牛花。竟然遇见两处有人拉过的屎!我赶紧地换地方,只敢在岸边小路旁低头寻找。
走着走着,我往林子里的路走去,钻进有松树的林子。从地上捡了根柴,往堆积着红色松针的地方扒拉开去。在一处看到有枯烂的蘑菇,搜寻四周,又看到几个倒在地上枯红落叶里的红伞白杆蘑菇,旁边还有几处凸起的松针。我摸了摸手机,将学习强国里的新闻电视声音调到最大,撞着胆子往前扒拉,掀开松针,我惊呆了!是几个新鲜的小小的蘑菇!我赶紧采摘了放在袋子里,又在周围扒拉到了一些。放在鼻尖闻了闻,有股蘑菇的香味,但这蘑菇看起来颜色太艳了,有着毒蘑菇的外表,且这是我与它的初见。于是,我打了母亲的视频电话,她没有接。我拍了视频发给最近经常聊天的人,他说看起来像毒蘑菇。我又给父亲打了视频电话,他告诉我这蘑菇可以吃,叫做杉树蘑菇,最适合用来晒干做干蘑菇。我不确定,还是决定拿着回去找他当面看看。
艳丽的蘑菇父亲确定那是蘑菇是可以吃的,于是我又返回林中寻找。这次只采摘了一部分,我又拍了松果壳的照片,就返回摘水牛花去了。摘了一小塑料袋后,我返回到我和父亲的“基地”。
松果壳一路上发现好多垃圾,我决定捡垃圾。于是用塑料袋装垃圾,一个袋子装瓶子等可回收物,一个袋子装袋子等不可回收物。到回家时,我陆陆续续地捡了八袋垃圾。
初捡的两袋垃圾期间有垃圾袋不足的情况。我首先搜寻了我们带来的物品,挤出来两个能用的袋子。然后到周围岸边捡别人丢弃的可用的垃圾袋。发现在我们的右面的岸边,有装备更加齐全的钓鱼者,且人数更为可观。还发现了高高的堤岸,这意味着我可以走到桃花林那边去。但也发现了岸边更繁多的垃圾。种类繁多,有桶装方便面、废弃湿纸巾、白色纸巾等;数量繁多,矿泉水瓶、易拉罐、鱼饲料袋、烟头、塑料袋较之前那边多太多!特别是靠近山上较高的岸上,看去更是白色一片。
装备更加齐全的垂钓者 更高岸上的白色一片见此情景,我的心情低落了一半。望着广袤的江岸线,蓦然间,似乎感到胸口喘不过气来。我还是捡着垃圾袋回“基地”了。在那附近将垃圾袋用完后,我也没再继续。我只是想尽党员义务,保护环境,让江岸看起来更舒服。但这点力量太弱小了。我也想走到其他垂钓者身边去,呼吁或敦促他们将身边的垃圾捡一下,至少应该把自己带过来的垃圾全部带出江岸。但这一想法只停留在我脑海中。
我很快便将注意力放在了别处。钓竿上的铃声响起,我赶忙走过去拿竿收线。感受到了鱼竿的重量,我的心底腾起一股期待,鱼钩露出水面,我大声呼喊父亲“爸爸!鱼!有鱼!我钓到鱼了。”父亲过来取钩,我接过鱼,两手握着,跑着放到江边笼子里去。“你第一次钓到的鱼,会成为你此生热爱垂钓的不竭动力。”自此,我的注意力已全部集中在鱼竿上了。我期待着鱼竿的铃声,关注着江面流水冲动的浮标。我甚至向父亲要求,拿起鱼竿,学着放鱼饵、甩线、抛钩。我把几根没有铃声的钓竿来回移动着,希望能钓起一江的鱼儿。
在夕阳穿过云层,钻过几处薄云,泻入微风拂动的江面时,给粼粼的江面镀上了一层耀眼迷人的金色。江中心几个移动的黑点间隔着似成一排向这边来着,就像一个闪烁的省略号。那不正是早上的野鸭么!它们时而有钻入江中不见的,时而互相追逐嬉戏的。我试图数清楚它们的数量,最开始是八只,忽然又变成七只,忽而又是九只。我眨了眨眼睛,那黑点的数量又成了六只。
粼粼江面镀金色钓竿的铃声响起,我赶忙去取鱼,收杆感觉到一点点重量,取钩一看,只有挂满钩子的缺块儿红色鱼饲料。我朝父亲喊道“没有鱼~”,“没挂稳,脱钩了。”父亲笑着走过来。我忽然想起上午那个头戴蓝色白点雨伞,拿着高清可视钓鱼竿的年轻垂钓者,他在左边的江里找鱼时,我看到了游动的鱼儿。于是,我把钓竿转移到那里去,一放钩,不一会儿,鱼竿就被扯动了,提上来,是呱呱地叫着的黄色长须的鱼,我大声呼喊父亲,他跑过来说“这是黄辣丁”,我把岸边另一只被遗弃的篓子拿过来放在江边。又开心地挂好鱼饵,放进岸边的江水中。静静地等待。
我在去往村里的“柳山商店”买了红牛和面包后,又把停在原处的摩托车挪到大坝边。
“五点半了,我们准备回去了么?”父亲在这边也钓到一只黄辣丁后跟我讲。“嗯,好。我还想再钓一只。”我笑着说。 又过了一阵,岸边“呱呱”声响起来了,江中不时地飘入条条黑色的灰烬,我囔囔着“哪里又烧了山啊!”
“我们准备回去了啊。”父亲跟我说。“你那边的鱼竿收了吗?”我问,“收了一根。”他答。“好的,那我们回去吧。”我说着,还是默默地把钩上还有蚯蚓的鱼竿放进了江中。父亲回去“基地”收那剩下的两条鱼竿。我们把脱在地上的衣服穿好,父亲提着渔具和装鱼的桶子,我提着装水牛花和剩下的零食的袋子,还有那八袋垃圾,跟在父亲后面,走向大坝。
我将垃圾扔进水泥垃圾池,并喝光车上的另一瓶怡宝后,父亲启动了车。
在路边看见早上在梯田那儿种玉米的男人和他的银色女士摩托旁的“临时的家”,也看到烧了杂草的屋边山地。一路上,不时有骑着摩托车与我们对向行驶的货车、摩托、轿车,我不时地说着“慢点,小心。”温塘的路灯都亮了,花桥大部分村里的房屋上都亮着白色的大灯,我以为是政府安装的,父亲说是他们自己买的几十元一个的太阳能灯。我看着挺好。
我们到家时,已经晚上七点半了。母亲甚是担心,弟弟也打了几个电话,我因手机关机没有接到。二爷、姐姐、妹妹、弟弟、宝宝都来到我家院子问“钓到好多鱼?”
我赶紧上楼充电。挺开心,但心里还是紧张的。为着我的毕业论文的事情。这第一次垂钓,甚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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