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总有些句子很忽然且模糊的从我脑中刺溜滑过,却怎么也抓不住。
有时候啊,句子段落甚至是语言,也许真的是跟年龄跟锻炼跟情感跟冲动有关的东西,没有那种强烈的激荡后,写出来做出来的,一切都是那么平庸那么的一读即忘。
心知不能靠灵感来写作,却仍然羡慕灵感乍现,强烈的情感奔涌出来的句子,是那么充满力量和充沛的生命力。那种情感也许是愤怒,也许是低到尘埃里的哀求,也许是自卑自怜,也许没什么大格局,却能够无限的充斥在空间在那个时间内,占据,丰满。
也许啊,平静的生活,就是这些灵感的杀猪刀吧。所以有太多青年时代光芒万丈,长大后却灵气全无的,所谓作家。
心里还是清楚的,写作不能靠着失控的情绪和一时的豪勇,还是要让自己放下,让自己放下自己,放下自己的预设,放下自己的背景,放下自己的经历,融入这个世界,融入到眼前的花草树木一花一石中,融入到那形色匆匆的人群中,融入那个训斥着孩子的妈妈身上,那个嘴上说着不在乎默默的坐到车厢尾地上的建筑工人身上,那个一直要么拿着大部头写写画画要不一边看手机一边记笔记的大叔身上,那些个或看书或聊八卦的学生身上。
这样列一下,发现我在地铁上虽然一直在背单词和看书,似乎也观察了不少人。
有个带着墨镜看起来一脸威严和自负的大叔,总是在侨城北上车,在水湾或者世界之窗下车;有个背着乐器扎着脏辫的黑人“艺术家?”,会完全沉浸在音乐中,也许是因为中国还是让他感到格格不入,但还是不忘记在世界之窗或红树湾下;有个看起来清秀干净的高中男孩,脸上总是挂着迷一样的欢愉的笑容,会大声的跟着地铁到站声念站名,会绕着地铁杆子乱转,会在这个站下去那个站上来,会探头探脑的想往列车长室钻,会念叨一些不知道什么的话。一个虽然不正常,却让人生不起恶感和恐惧的男孩,遇见几次,最近未见,不知道他还好吗。
还有什么?
这个城市里,生活着太多形形色色的人,他们有自己的生活家人,有自己一直在追求的所谓的梦想的生活,有着迥异的人生。但就是那么奇妙啊,素不相识却在同一个时间搭乘同一班地铁去到不同的地方。
在深舞的教室里也是啊,那么多清楚美丽的或者渴望自己变得美丽的女孩子们,似乎在几节课内,就把自己分到了不同的圈子里。
美丽且自知的女孩子们,穿着漂亮的芭蕾舞服,纤细白皙明媚,如同骄傲的小天鹅,照出身边丑小鸭们的自卑,照进有些人如我看似自信但底气全无的心里。那些上了些课已经彼此熟稔的老学员们,聊着别人听着云里雾里的话题,评论着哪个校区哪个老师的情况,偶尔一瞥,能看到新人怯生生想插话却不知如何开口的眼神。还有那些刚来一两次,被老师纠正了无数次动作却怎么也摆不好看的新学员,同样的动作同样长的时间跟着老师跳下来,却怎么也不及老学员,怎么也记不住动作是如何连贯下来的,彼此攀谈起来,轻描淡写的带出“我就学了几次,跳不好很正常”和“那些是老学员,跳的好也正常”的讯息。
很少说话的我,也慢慢的融入其中。同老师熟悉,同学员开始有话可聊,却依然并不想了解她们私下的生活。
这样就很好啊,我们在这里相遇,就让我们的关系仅止于这里。你不需要知道我的来处,也不需要知道我的归途。也许有一天,常见的面孔就那么消失不见。嗯,这就是,命运啊。
时光啊,就像是发大水,把人跟人的距离冲刷的越来越远。没必要可惜或者遗憾,因为这就是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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