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心曲 文/张飞天

  暗夜心曲 文/张飞天

        一曲终了。不知夜几许深了。定观窗外，凄凄漫漫。零星的炮竹声，打破宁谧。轻掩窗幔，把若小的空间留给自己。偶尔，水仙的花香，自其所处一隅袭来。淡淡的，幽幽碎碎。朵朵乳白色的小花，让人心生爱怜。于是，一个名字散落成花儿，却也经久耐看。

         常常。这样，静静地发着呆，亦说不清也无法说清自己在想什么。意绪，如飞逸的风儿，欲把我诸多心事，幻化成遥远的记忆。我不知自己一素常老爷们儿，却为何有如此之多的心事。心事，如我般素常吗？竟使我于午夜梦回，蹙然辗转，不得安寝。旧事已蚀吗？皆仿若近在咫尺，偏又割舍不得。无奈。无奈的种种。于是，柔浅的一声轻叹，视线难以锁定。捕捉到的，似在遥遥的，他处。

         伫立窗前，于朦胧中相看夜色。昏黄的街灯，或远或近。只是飘逐。暗夜中，一掬月华，温柔地照我憔悴的容颜。蓦地，风铃声声。若，轻拢慢捻抹复挑。是我不经意间触到它？抑或，欲相伴我长夜无眠？信手，托起那些极可人的小小的白色的珠花。便更加叮铃作响。看它，剔透晶莹。冰清着，诠释怎样的高贵玉洁。婉丽着，单是其婀娜，比过那杨花漫天。更不消说悠然与纯净。还有那个名字，一直是在心底珍藏着，唯恐玷污那份纯真。

        累了的时候，便回转身。桌上，是微乱着的。几本闲书。一杯绿茶。便是不可或缺的。偶尔，坐下来，随意地敲几行散乱的文字。依然，黑色的宋体。也许，只有文字，只有文字相伴我此刻的清寂和多思。很多时日，不想以泪润沁往事。只在记忆里温暖。昨天。今朝。明日。读不尽的烟雨，写不尽的平生。皎洁如水的月色里，可数尽几多伤感的春秋。只道，沧海之中，微微一粟。如此，心中便有一些释然，知道，自己只是大气中的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只有随风飘逝。

         这样的夜。这样独自怀想，也好。怀想一些经年往事。盘桓在心间。于独处时分，越发地萦绕在眼前。该是今生挥之不去的情愫吧。每日里，随日升伴我走到日落。又夜至黎明。默不作声。形影相依。兀自，守候着这份别样的甜蜜。独自呵护着，憔悴的绰约。这严冷的冬日里，我用单薄的身体，难以抵挡彻骨的料峭。瑟缩着。疲惫着。却执着坚守。走过四季。一路行程。满眼，过动的风景，恍若惊鸿。心儿飞向何方，自己已无法把持。

        又一曲，终了。笔墨，于此，落定。人，也已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