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不怎么管闲事的人
代翔是绍杰的兄弟,我和绍杰从小一起长大。绍杰哽咽着给我打电话说帮帮他。这不是第一次受人委托写故事,却是写过的最伤心的故事。(下图左为代翔)
如果我在20岁离开20岁的年纪,大多数人享受着父母每月按时发放的生活费,三五成群或是图书馆或是打游戏。我的20岁,可能是因为一本好书一顿美食而欣慰。更为艰难的一种20岁,是像绍杰和代翔那样,早早扛起了养活自己贴补家用的责任,干着卖力的工作,赚着微薄的工资。他们的欣慰,可能是下班后的舒展,发薪水时的满足,还有一无所有的年纪女朋友的陪伴。
代翔属于后者。二十岁不算结实的肩膀因为父母年过半百,自己是家中独子,妈妈还患有心脏病,早早的扛起了起养家的重担,只身来到武汉打工。今年懂事的他还给爸妈塞了两万块钱,宽慰父母自己在武汉赚的钱不少,不用担心盖新房的债务,他再苦干一年就能帮家里还清。这样的长进懂事让同龄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我感到不止一丝羞愧。
花落无声。2017年8月15号,炎热的武汉,安装工人代翔像往常一样出工,帮一家名叫“味道老家”的酒店安装新风机。酒店明知线路有问题却没有提前告知,代翔当场被电击身亡。悲剧发生之后,代翔亲属十几口人千里迢迢从长治到武汉,在早已关店的“味道老家”门口迟迟不肯离去。父母都是朴实的农村人,面对代理商的推脱,酒店方面对传唤的逃避,他们只能在酒店门口苦苦坚守,维护儿子最后的权益。
如果我在20岁离开作为朋友的朋友,我可能没有办法感同身受到家属亲朋的悲痛,却也深深的对这个阳光帅气的同龄人的陨落感到同情和惋惜。
二十岁,代翔虽然承担者来自家庭的压力和负担,却也是父母唯一的寄托和希望,是父母的掌上珠和心头肉。我没有办法想象二十岁的我离开的时候,我的父母会有多么不甘和不舍。我们的父母虽然不是什么伟人,我们的身上却倾注了他们半生的心血。
二十岁,代翔本该下班之后,假期回家,和朋友们小聚,谈天说地,嬉笑打闹。吐槽初入社会生存的不易和艰辛,也畅谈未来的理想和抱负。我没有办法想象我的二十岁,失去挚友的失落和难过。我们二十岁,我们本该有最美的未来。
二十岁,大多人抱怨单身,代翔却有让人羡慕漂亮懂事的女朋友和他一起在陌生的城市打拼。代翔和女朋友也许会约好下班去很远的小吃街吃饭,去看女孩想看很久的电影,他也许偶尔还会给女朋友创造点小惊喜,女孩也会偶尔犒劳一下辛苦的他。事发之后绍杰给我发了很多关于事情进展的消息,最让我心疼的就是红着脸眶的女孩抱着天人永隔的男孩留下的最后一张合影。我没有办法想象如果我有一个深爱的男孩,也许他不够成熟但足够有担当,也许我们会有小摩擦小矛盾,我们本来能一起携手面对属于我们的未来,却要我独自面对美好却苦涩的点点滴滴回忆。我们的二十岁,生死相隔对我们来说,原本好像遥不可及。
如果我在20岁离开最重要也是我最不想提及却最想表达的东西,就是在这个社会维权有多么不容易。像是杭州保姆纵火案,还是南京南站女童遭亵渎,还是丽江旅游女子被打,维权之路都是漫漫。而这个社会,又好像是先要有舆论关注,才会被重视被关注才会开始解决问题。而当事人,无非都是躲避逃避推脱甩责任。等到事态被舆论推上风头浪尖,才会不得不被人肉挖掘出来,被迫承担着原本就应该承担的责任。我不是吐槽这样的社会,我是想呼吁大众也想博得关注,希望悲剧的发生有个说法,希望代翔的父母能得到一个交代。
事发以来,“味道老家”关门停业,老板闭门不见。格力空调代理商赖某把责任全部推卸给酒店,虽然公安介入调查,《楚天都市报》也进行了报道,但事情还是没有解决的办法。而代翔的父母家人,仍然苦苦坚守在酒店门口坚持要为儿子的意外讨个公道。
我知道可能我的言辞不够激烈,但却是事发之后作为朋友的朋友,作为20岁的同龄人最真实的想法。
求转发求关注求闪光灯求事情能被合理解决。
最后一句,希望代翔走好,天堂没有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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