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已经八岁了。女儿已经过了七个生日了。女儿已经陪我度过了八个年头了。去年秋天，女儿光荣地成为一名小学生。
为此，我还专门在她上小学之前的那个暑假（去年暑假），陪她读了曹文轩先生推荐的一本书《今年你七岁》（刘健屏），给她做一名小学生做铺垫。刚上一年级的那个时候，真是状况百出，今天丢了一支笔，明天丢了一块橡皮，今天坐在她后排的小朋友踢她的凳子，明天她的同桌上课时候推她，该出现错的都出了，不该出现的也临场发挥上了阵。
最让人焦虑的是学习上的问题也蠢蠢欲动，纠缠着女儿不放手，更困扰着我，我甚至偷偷地掉过眼泪，理由是生下一个脑筋翻不转的孩子，那真是天灾，尽管我知道这样想对女儿不公平，是伤害她，而且我也不愿意这样想，但是，你越这样想就越好像是真的。每天完成作业，都要我或她爸爸陪着，可能是小手还没有很好地与大脑建立起合作关系，写错字的频率特别高，错了让她纠正的时候她就就会哼哼唧唧，刚开始是不动笔小声哼唧，再给她说一遍就会说自己不想写，手都疼了之类的借口，刚开始我和她爸爸会妥协，慢慢地我们发现她的书写连刚开学时候都不如了。数学呢，每天反复练习十以内的加减法，横四道竖四道的十六道计算，她有时会糟糕到漏掉一横行，即使四横行都看见，她也会不失时机地漏掉一竖行 ，或者像点豆豆一样漏掉三五道，即使十六道题都在她的眼里，她也是不遗余力的错上四五道，当然这是在老师在学校都已经交过十以内的加减法的基础上。那段时间，我和他爸爸想了很多办法，其中最严厉的是打手心，每次练习错一道打一棒，每次她爸爸都会高举那根又细又长的棒子，选细的棒子是因为细的抽在手心会比粗的更疼，选长的是因为从握棒子的这一端传到手心那一端，力量会缓解不少，他爸爸可谓用心良苦。至于有没有效果，我到现在都不得而知。有一次，跟爸爸聊起孩子学习上的种种时，爸爸很坚定地说：“孩子现在在学习上还没有入门，而且上一年级还看不出来是不是学习的材地。”爸爸一辈子养了四个孩子，供了三个大学生，他为此很自豪，也很自信有辨别孩子到底是不是学习的材地的能力。看见我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又加了一句：“娃子没问题！”
开学大概三四周的样子，她们老师召集开了一次家长会。与会的家长，一进教室首先的在教室第一排的课桌上摞的一沓试卷中，翻出自己孩子的卷子，这张孩子的试卷就是进教室开会的入场券，有的家长是笑眯眯地走进来，很轻松地寻找合适的座位，不用说那肯定是考了九十几或者一百分，而有的家长一看卷子，眉头紧缩，如果当时带了孩子的话，还会现场辅导一番. ，并告诉孩子这道题不应该错，然后很小心的，像一个刚犯了错的孩子一样，鬼头鬼脑地找个犄角旮旯坐下，再把那写着八十几或七十几的有分数的那一页小心地折在里面，而这一类人中也有一个我，虽然我不是唯分数论者，虽然我懂一点基本的教育常识。会上老师强调了什么，我也没有仔细听。开完会，在教室外面，有了单独和她们数学老师刘老师交流的机会，她说：“你们白昕蕙很慢。”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我担心的问题还是来了，现在都不记得我当时说了什么，也许什么都没有说吧，大概我那时候什么都说不出来，什么也都听不进去，现在只记得老师似乎还说了什么，大概就是对“慢”的解释：反应慢，动作慢等等。回到家以后，我对她爸爸讲了老师的反馈，没有想到，他却笑眯眯地说：“慢好啊，慢了不容易出错，慢了学会的不容易忘记”，最后还特意强调：“我就很笨，很慢，现在也挺好的啊！”我气急败坏地说：“熬，原来是遗传阿！”就再也没有和他谈下去的兴趣了。
在这之后，白昕蕙学习上的各种问题都暴露了出来。算术上漏题的现象也频频出现，算错的现象蜂拥而至，阅读不想坚持，朗读不想张口，唯一感兴趣的是每天晚上听我或她爸爸讲故事，其实也不是什么讲故事，只是读故事罢了，而每天的这个时候也成了我们家的欢乐时光。现在想来，大概是在那个时候（期中考试前后），女儿是在不知不觉中潜滋暗长吧，也可能是爸爸所说的“入门”吧，真想看见女儿大摇大摆地走进那扇开启智慧的大门。
中期考试之前，我就给孩子打了预防针，不管怎么样，只要尽力就好，而且不管考得好坏，你都是妈妈最爱的宝贝。因为她们班上很多同学说只要这次考好就奖励，可怕的是如果上不了九十分，就不允许吃试卷分数出来当天下午的饭，听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所幸的是，她这次语文数学两门课都上了九十分，而且，她后来听说同学们收到礼物的消息，跟我提了几次要求，无奈之下，请她和弟弟吃了一次汉堡。过来好久，他都得意地对弟弟说：“猴子，你是因为我考得好，才跟着去吃大餐的！”没说到此，猴子总会说：“谢谢姐姐！”
期中考试之后，那根代表十全十美的权力之棒好像就被束之高阁了，也许是我和他爸爸都逐渐习惯了孩子的平凡，也许是不忍心看见那棒子落在女儿手上疼在自己心里的场面，也许女儿真的在向着我们期望的方向迈步。前两天，我还自信满满地对她爸爸说女儿去年上了一年级进步很大，她爸爸也满脸堆笑着说：“付出就会有回报，放假考试就是最好的检验。”实际上，女子放假考试两门都考了九十九。
有时也会想让女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由安排自己的作息，有时也会想让女儿丢开那些条条框框的练习题，沉浸在美妙的故事中，但看到班级群里发的小朋友们的作业，又会担心自己孩子会落后。真希望自己不要那么自私，不要太在乎孩子的考试分数，尽管女儿现在正在向我期望的方向进发。
最后，我想对我亲爱的女儿说：“孩子，妈妈在陪伴你成长的道路上犯了不少错误，就让我们彼此搀扶，走向幸福吧。”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