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城灯火照长夜

薛润的诗

一城灯火照长夜

文/薛润

夜幕降临，城市的灯火就点亮了

黑暗无处藏身，就流窜到臭水沟和荒废的工地里

肥硕的老鼠和打不死的蟑螂是那儿的主人

我是一个经常在夜间行走的人

从城北到城南，最招摇魅惑的霓虹灯总是提前散场

而列着长队如卫士般挺拔的路灯，总是不知疲惫地守卫着城市的夜空

在夜的沉渊中，那一个空置率很高的小区如一只巨兽般卧在深邃的时空里

两盏吊在半空的窗户亮着灯，窥探深不可测的黑夜

一些流浪汉卷曲着身体，心无旁骛地睡在树底下

能触动我心弦的，不是那些视归如死在幽暗中纠缠的情侣

还有一些醉鬼，似乎今夜已喝掉了整座城市，在路边呕吐

迎面走来的背着麻袋的拾荒妇女，让我感到黎明的到来多么漫长

工程卡车总在深夜出没，他们负责搬运楼房的残躯，或者运来垒筑城市的沙石

午夜过后，菜农就开着载满蔬菜的三轮车进城了

而环卫工人在人们酣睡的凌晨，已行云流水般挥舞着扫帚，给大街小巷梳妆打扮，迎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