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女孩成长的路上,或多或少都离不开女红,我的妈妈不太会做,所以我根本没有这种基因。我的针线活做得不算好。但我一直乐此不疲。
我最早的女红要从七八岁的时候包钮扣开始。小时候很爱美,看到大人的香烟纸里面包着一层锡箔纸,我小时候称它“金纸”,金光闪闪的很漂亮,我就用它把我衣服上的纽扣全都包起来,在纽扣底部缠上线,灰暗的塑料纽扣就立刻变成金纽扣,那件颜色暗淡的旧衣服立刻散发出光芒来。觉得穿在身上很漂亮。出去和小伙伴好一番显摆。
其次便是做毽子。校园卡里忽然流行起踢毽子来,我很想拥有一只毽子。回家后翻箱倒柜,在抽屉里找到一枚旧铜钱,用布缝起来做底子。然后把一截鹅毛管子下面剪开,剪成四个叉,再用针把鹅毛管子竖着缝到铜钱底座上,上面一头插上七八根大公鸡的尾巴毛。那时为了做一只漂亮的毽子,经常追着大公鸡满地跑,那油光闪亮的羽毛是我日思夜想的期盼。如果有一只漂亮的毽子,不知会赢得小伙伴多少羡慕的目光。不过我终于做好了一只,小巧灵活,踢起来时像一只愉快的小鸟上下翻飞,心里美滋滋的。
不久,女同学们都开始“纺纱”,用根钉子钉在小木块上,钉子另一头扯上棉絮,一边扯,一边转小木块,纱线就纺出来了。然后用这种纱线打裤带子,打了拆,拆了再打,反反复复,再这样反反复复的过程中,逐渐学会了编织的基本功。
上了师范,离家太远,周末很少回家。呆在宿舍里无聊的时候开始学着织围巾,我和闺蜜姐姐的友谊在那时候的一针一线的穿梭中变得格外深厚。我喜欢坐在窗台的阳光下,边听音乐边飞针走线,将细腻的心事慢悠悠回味。那时我给爸爸织了一条灰色的围巾,还织过一顶毛线帽子,爸爸戴了好多年。那时候心里偷偷喜欢一个男孩,一直想为他织一条围巾,但终究没有付诸行动。
等到儿子出生,我的针线手艺突飞猛进。怀孕的时候,我学会了踩缝纫机,把家里的棉毛衫裤都拆了,缝成一条条的尿片。洗干净,晒干备用。等到儿子出世,我已经自学打毛衣,手艺越来越好了。记忆里我最满意的一件作品是天蓝色的毛衣,那是现在的所谓最蓝最蓝的克莱茵蓝,一排排小“鱼骨”花纹自下而上,加上半高领,把儿子的小脸衬得雪白,两周生日那天,我特地带他穿上这件克莱茵蓝毛衣去照了一张相片,到现在都保留着。还有一件棉纱小背心,柔软的石青色花纹像波浪一样分布在乳白的底子上,柔软亲肤。儿子少先队入队那天,就是穿了这件小背心,里面穿了一件天蓝色T恤衫,系上鲜艳的红领巾,在国旗下庄严宣誓。那天他别提有多兴奋了!
后来我为他织的了很多件毛衣,一直到上高中。手工织毛衣再也不流行,织了也没人再穿。几年后又开始流行绣十字绣,这些针线活我都爱做。今天我又网购了一个DIY的皮包,花了两天时间手工缝制而成。“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在这细细密密的针线里抹平了多少心里的褶皱,又有多少浓浓的爱意流淌呀。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