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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没有看到父亲的狼狈

那一年,我没有看到父亲的狼狈

作者: 深海也不蓝 | 来源:发表于2016-09-05 22:52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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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半,匆忙洗刷完毕,换好服装戴上工作牌,便急忙去集合。

今天是大一开学的日子,学生会统一集合迎新生。去年的新生今年的老生,转眼我已经成了明年就要实习的学姐。

我被安排在“迎新咨询处”,也就是在校门口迎接新生和家长,帮助新生查找个人信息并指引他们到所在班级报道,以及解答新生和家长的各种疑问。

从早上到晌午,已经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个家长前来咨询问题。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到午后时前来报道的新生已经不多了。偶尔有一两个新生,也是匆忙看一眼个人信息便走了。

这样的午后,即使我待在遮阳伞的阴凉下都感觉闷热。因为没有报道新生,我便坐在桌前望着远处发呆。


2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思绪被一对父女所吸引。

从我看到他们开始,他们两个便站在那一片展板面前,像是遇到了困难又像是在商量事情。父亲拿着行李,女儿背着书包,两个人站在太阳底下仿佛不觉得天热。

注视了他们一会儿,我便向他们走了过去。我这才看清楚,父亲手里提着的是女儿的被褥,用的不是那种我们随便去超市就可以买到的编织袋。而是那种手工缝制的,是那种农民工用的土黄色用来装家当的编织袋,上面可以看到略微粗糙的针尖。女儿背着黑色书包,手里提着那种很常见的白色塑料杯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她的手指一直在水杯的提绳上绕圈儿。

一询问才知道,原来他们看到新生报道流程中,有申请助学贷款的新生报道流程,所以也想办贷款但不知道是具体怎么回事。

经过简单的交谈,明白是怎么回事后,父亲又盯着展板看。不经意间我一侧身,看到汗滴从父亲的侧脸缓缓滑落,留下两道汗渍。映着阳光,汗水变得闪闪发光。

那一刻,我突然很想哭。


3

我想我的父亲了。

我从小就是散养式长大的。小学时离家非常近,除了幼儿园第一次上学是家长送的,后来的几年,无论刮风下雨还是艳阳高照都是我一个人上学回家。

印象中,父亲送我上学是小学升初中,那是第一次。

那天清晨,天还没亮父亲便骑车把我送到了中学门口。因为急着回家卖葡萄,父亲送下我便走了。我去的比较早,甚至中学校门还没开。

在朦朦胧胧伴着湿气的清晨,我自己一个人等了一个小时,等到开校门后我姐来帮我把行李搬上了四楼。后来找完班主任安排妥当后,我姐便走了。

宿舍里所有人都是拖家带口的帮忙铺床收拾东西,只有我是自己一个人。后来初中升高中,也是我自己一个人带着行李去学校,父亲没有送我。

在后来我上了大学,我姐和姐夫开车送我来的泰安,父亲依然没有送我。我想,他纵使想送也送不了,那么远的地方已经不是骑着摩托车说到就能到的了。


4

后来发现父亲老了,可我不想承认。

可他现在已经是个小老头了,满头的白发满脸的皱纹,在也挺不直的腰背和日渐沙哑的嗓音。

在没有父亲陪伴开学的日子里,我有过抱怨,可后来满是庆幸。

那一年,我没有看到父亲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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