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在2005年那个冬天永远的离开了我。那一年我大三,暴雪前,我从西安赶回家,看到躺在床上消瘦的父亲,没有泪目,只是吃惊。虽然从我初中起,父亲就因为身体不好没有再工作,这么多年他除了说话口齿不清外一直行动自由生活自理,从未如此这般。
此刻的他就躺在我面前,睁着眼睛看着我,直到最后一刻也没有再对我说过一句话。在父亲生命最后的日子里,哥哥们每晚都会轮流守夜,生怕他悄无声息的走了。
依稀记得那晚客厅座钟的时针即将指向12,我们大家互相对视一笑,顿时松了一口气终于又熬过了一晚。尽管父亲躺在床上意识迷糊,只能依靠流质维持生命,我不知道他是否痛苦地想离去,但是我们还想跟他一起再过个年。虽然之前有过几次突发情况,寿衣也是穿了又脱脱了又穿,但好在都有惊无险。原以为今天也是平淡地一天。
望着床上奄奄一息的父亲和守在床边的我们,母亲决定去厨房给大家弄点宵夜垫垫肚子。后来,母亲告诉我,那晚她刚走出房门就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有什么东西跟着她一起走出去。穿过长长的院子还未走到厨房就被我们突然的哭喊声惊住了,那一刻她知道父亲这次是真的走了。哥哥们陪着叔叔一起帮父亲穿寿衣,而我仍然不愿相信,站在父亲床头,弯腰盯着父亲的脸,眼睛微闭,多想他再看我一眼。一边用手指不断的去试呼吸,一边不停地小声喊着,直到母亲走过来,一把拉开了我,忍不住泪滴。父亲的生命定格在腊月二十五晚上的十一点三刻,他终究没能陪我们到新年。
对于父亲,我没有太多记忆,他不善言语,而我小时候一直被养在农村的外婆家,读书后我回到城里忙于学习,父亲忙于工作,并无过多交流。我只记得父亲把我放在自行车前梁从幼儿园接回的场景,再无其它,不免有些心酸。可能是从小父爱的缺失,导致我现在仍不擅长与异性交流,尤其是年长者,打心底会犯怵。
每年清明和新年,我都会带上一束鲜花和父亲生前最爱吃的食物去看他。拿毛巾擦去墓碑上的灰尘,挂好拉花,然后在心里默默地和他聊上几句,我们是多么相似,都不善于表达感情。
子欲养而亲不待,这种窒息感从他走的那个寒冷的夜一直压抑着我,直到今年,我才慢慢释怀。我是你生命的延续,我要好好的活着去看世界。
父亲,我想你,如果你也想我了,就来梦里看看我吧。
2022,多灾多难的一年,充满机会和挑战的一年,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而我也将从这里重新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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