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七岁的那年夏天,有一天,天气燥热,一帮大人们正在深山密林的三爹家避暑。三爹家两间瓦屋,带一个猪圈。屋子的周围,有一片庄稼,有河沟,有几条或大或小的田径路够一人或两人通行的黄泥路。还有的是,除了山还是山,山上的竹子葱葱翠翠,一堆人进山,不见踪影。
三妈说“饭煮好喽,阿拉吃夜饭哉”,说话间,三妈眉眼间甚是欢喜,好客。一行人,吃吃喝喝开始了。人太多,不够坐,有小弟弟们就被忽悠到门外玩耍,大人一会一会的离坐去给喂点吃。
忽然,听见门外“汪汪汪,汪汪汪”的叫,声音雄厚,是三爹家的大狼狗。三爹出门,张望了一周,朝屋里喊道“后面山上有红光,后面山上有红光”,这时屋里一下静了,才听见还有吃小狗在“汪汪汪”地叫不停,声音稚嫩轻翠。一行人听着声音不淡定了,纷纷挤出门张望,神情一个个紧张起来“咯样弄……咯样弄……”,搞得有小弟弟小妹妹们吓的哭起来。
一时间大人们顾不到吃饭了,有的拿水桶,有的拿面盆,有的拿扫帚,有的拿锄头,还有的居然拿了一大块破布,往准备好洗碗的水里一扔,拿起走了。灭火的灭火去了,一人身上一个行头或两个,还有的跟着瞧去了,稍微年龄大或个子大点的男孩,悄悄的灰溜溜的也跟着大人的屁股后头去了。屋里就剩我和两个三四岁的弟弟妹妹,还有两个阿姨。
一会儿跟去看戏的大表姐跑进来,呼呼呼地喘着气说“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听,他们说,过路的伯伯说,烧的是那个稻草坟,唉,太……太恐怖了,我不去了。”听到“坟,还是稻草坟,烧起来了,我靠在墙边的身体紧忙躲到阿姨的身边,一手拽起阿姨的衣角。
“不怕不怕,阿姨在”阿姨见我一脸害怕,赶忙安抚,但是大人们一个个模模样样灭火的势头,让小禾心中战战兢兢。
慢慢地,有人陆续回来了,头上身上堆着草灰,神情舒展很多,叮叮噹噹的在门口放下行具,进门,有的说:“还好,我们赶去的快,不然就马上蔓延到别人家的坟,还有竹林”。“有人过路烟蒂头没灭尽”有叔叔接着说“夏天山林本来就燥,星星之火可以潦远”。
好一会儿,大人们都回来了,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天空乌漆麻黑,一灭火的功夫一个半小时左右。有人又饿了,又端起饭碗吃起来,还有人已提不起吃的兴趣,还在刚刚的兴奋紧张中。
一行人骑着自行车回家,最前面的大叔为大家仗胆,开路,从山中到村中有很长的一段路,没有任何路灯,石子路,路旁或庄稼或树或河沟,有一只鸟叫,有人说是猫头鹰,另一只鸟叫,有人说是乌鸦。一行人六七个,一会儿骑车一会儿走路,聊着天仗着胆。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表姐边哭边笑的往回退过来。
只见那不远的山顶处,有一团红红的类似火的东西飘着,慢慢慢慢在往山下移。漆黑的山林里,没有别的人烟,让一行人又好奇又胆颤,那回桥边混在山民中间。我们几个年小的小孩魂不守舍的,还是紧张的不行。那团红红的东西已经到山下了,胆大的村民去帮我们打探,
不打探还好,一打探是又好气又好笑。那团红红的东西原来是人家顽皮鬼在山上玩耍举的我。那个人被狠狠批评了,吓到我们是小事,如果不小心掉下呢,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继续打起精神,一天一连两个乌龙,一行人还是有点后怕,又是聊天又是唱歌一边赶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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