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对世界的快感可能是成长的代价。
自从姥爷姥姥去世以后,这个大家族就好像突然失去了一个轴心,破碎的七零八落。也不只是姥爷和姥姥,家里长辈们的长辈,我称为第二代。年纪已高,大多八九十岁了,也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了。但失去父母这件事,家里的父辈一代还是第一次遇到,每个人一生只能遇到一次吧。家里的第四代,也就是我这一代悄无声息的都开启了奔四的年纪,无人去讨论这件事情。人们讨论更多的可能是第四代有没有对象,什么时候结婚生子等等这类问题。
大年初二。姐夫家。父母、姐姐、姐夫、外甥女、三姨、三表弟、五姨、五姨夫一家人端坐在一起吃了顿年夜饭。
三姨夫没来,得了很严重的三个病。说句客观而严重的话就是,很有可能是家族第三代最先离开的。席间,三姨和三表弟谈笑风生,状态较好,但眼睛里面的感情是骗不了人的,他们都在极力调整情绪。三姨说,如果三姨夫走了,她可能就不回东北了。她现在在辽宁做财务总监,儿子在天津打拼,老公不在了,确实也没必要回东北了,这么闭塞又拥堵的所谓的家。
三表弟大概会留在天津,一座我曾经打算定居的城市。后来的种种就不赘述了。他也说不一定会定居,看吧。也对。小时候三表弟是最淘气最让人头疼的一个,却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弟弟。讨厌了他没几年。我是一个性子乖张,喜静的人,他小时候真的太闹了,长大后就好了,大概上了大学以后,就变成了一个讨人喜欢的男孩。他脑子好使,心眼好使,是能和我聊到一起的弟弟。他爸也就是我三姨夫有个愿望就是儿子能开车带自己兜风。去年他把自己买的车开回了家,带着父亲兜了兜风。我很感动。
小时候,在姥姥家,一大家子二十几口人特别的热闹。经常聊天到很晚,今晚却没怎么聊天。很多年前我就在怀念姥姥家的年夜饭,直到姥爷突然离世。我有关小时候的所有记忆全部崩塌。我再也没有姥爷了,也没有了耀武扬威的资本。我永远没法让他们看到自己的大外孙子有多优秀了。很多时候我因为自己的不优秀和无能而羞愧,甚至深深自责。这种不安迅速转移到了对父母的照顾上。
五姨说,别那么重的心思,还是身体最重要。可我知道,有些事情哪是心思重不重的问题。当外人觉得你心思重的时候,只有你自己知道,因为自己的无能错过了多少期待已久的舞会。如果一辈子都无法达到想去的地方,这一趟生命旅程有什么意义呢?
另一半成员团聚在北京,一半一半的状态已经是近几年比较圆满的状态了。越来越多的身不由己,可能人长大了就会身不由己。身不由己的奔波,身不由己的选择。但我认为,身不由己后是真正的自由,也没有白被裹挟过。
焦虑的状态从进入2024年开始就未曾减少,并且一天比一天更甚。这一份焦虑已经严重影响到身体状态。每天都想像个战神一样,却每天都很疲惫。从放假到现在至少半个月了,休息的时间还是占据大多数时间的,可身体还是疲倦。知道该努力,却缩在床上沉沉睡去。
如果能睡好一次觉,看好一部剧,玩好一把游戏,都叫回归正轨吧。无论是纠结着什么,终归要面对这无法倒带的人生。你想,你总能从逆境里找到一个出口,那么明天我们继续寻找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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