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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下山爱——及二

下山下山爱——及二

作者: 阿尘的沙丘 | 来源:发表于2022-11-22 20:11 被阅读0次


    随后的一周,我开始和她聊天,通过微信的方式,渐渐了解一些她的生活、喜好、偏爱等等。原来那天,她和朋友不只是走累了上来坐会儿那么简单。她们是住在汉口的,工作则是在更偏远的黄陂区。平时在公司附近租的公寓住,周末才回汉口的家住。而相遇的地方在武昌。在武汉有这样的说法,武昌的人和汉口的人谈个恋爱就是异地恋,可想而知,这距离的抹杀是多么巧合。

    而对我来说,一般作息是晚七点钟走出店骑摩托回公寓煮晚饭吃。可在那天透过窗子看到武珞路异样的拥堵,我就想等再晚一点回家。结果就在那晚一点当中,她出现了。这又是多么难得。但凡在休假时我选择在中国几百个没住过的城市中的其他任何一个,但凡八月份单位因为疫情不放休假,但凡租了武汉其他区其他街道的公寓,但凡她那天像往常一样在汉口和朋友玩,但凡,但凡,但凡,那里有无数个但凡,但最终只有一个答案,就是我遇见了她。

    第二天上午健身完,我随手拍了张健身房训练的照片发给她。

    我喜欢这样做。对新认识的女性朋友,我会在开始聊天时发个表情过去,或随手拍张好玩的照片发过去。若对方想聊天,或感兴趣,就会回复。如果很忙,或不想聊,不回复也不算尴尬,双方都不算没礼貌。

    “哈哈,你喜欢健身啊,感觉很注重健康呀。 ”她回复得很快。

    “还好,好多年的习惯了,从2015年在大三的时候,喜欢上练器械就开始了。在学校时多跑步,不过现在放假,可以游泳,健身房刚好有泳池。”

    “害,我就不会游泳。”

    “嗯哼,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教你吧,一杯咖啡一节课。”感觉这是个邀约的契机。

    “哈哈,可以呀。哎,好像忘了跟你说我的名字,我叫程辰。”

    我眼睛一跳,心也一跳,好清爽这名字。又有韵在其中。和人一样,可爱极了。“程辰,程辰,真好听。对,会不会有朋友叫你程程呀,我想叫你程程哎。”

    “哈哈哈”她似乎在电话那头笑。我觉得这是默许了,不对,算是笑许。

    “那我就这么叫喽。我现在要回家买菜煮饭了,你等会要午睡吗?”

    “嗯,要呀,有午睡的习惯。”

    “很健康的习惯嘛,那这个午睡时间含在八小时工作时里吗?你可跟我说过一天工作八小时。超时就算加班的。”

    “当然不含啦……不对,等等,好像是含进去的,哈哈哈。”

    我看了眼表。“嫉妒了……八小时工时还含睡眠。这样看我那就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工时含睡眠。不过我要先骑车回家了,有机会说。”

    “嗯,拜。”

    走出健身房,我打开美团扫了辆小黄车,往回骑去。

    小区往里有个巷子,巷子里有很多卖蔬菜水果的店。每天我都会在健完身上楼前,买点当日新鲜的蔬菜,两条冰冻的龙利鱼,带回去做午餐和晚餐的食材。我的日常生活就是这样子,我喜欢设置生活的主线,在这条线上只留三五样东西,从早到晚,单调重复。其实和在部队时没什么两样。我称它为“阿陈的作风”。

    当然也有些例外情况。有时和朋友喝酒,和在武汉工作的同学,或新认识的一些朋友,尤其是Huso和Abu,土耳其人,华中科技大学的留学生,一起喝酒很舒服。Abu还请我吃过一家中南路附近的东北菜,味道还正宗。有时我们一起骑着摩托兜风。在武昌这头的长江大桥下,那江滩极美。躺在摩托车背上吹着江风,听着滩上搭野麦的吟游浪人唱歌,还有手指尖延伸三厘米出去的火苗,都是和女人不一样的另类的美好。有时和新认识的姑娘约会。一个单身男人不可避免地要和女人约会,就像鳗鱼离不开大西洋的水一样,这是生物发展的规律。

    回到剧情。在那一天,我没有和她聊很多,只是健身完聊了几句。我怕用力太猛,会打草惊蛇。还没找到合适的射击距离,可爱的小鹿就被吓跑了,这个不好。而且我不想显得太重视,越想要就越要不到,这是命运的规律。先把她晾在一边吧。

    转眼又是一天。来到咖啡店上自习的习惯场景,走到下自习的常规时刻。我穿过群星广场的地下通道,刚往上走,一双白花花的大长腿差点怼在我脸上。腿上的绒毛依稀可见,肌肤白皙滑嫩极了。再向上看一点,是一个穿着超短裙的女生,戴着口罩,眼睛好看,套着一件黑T恤。她像风一样从我身边走过。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Vini vidi vici”她T恤背上刻印的字符图案是程程的文身,我忽地意识到。

    “嗨,同学,稍等一下。” 我立刻转身向她跑过去,停在了她对面。

    “你好,我想认识你,你的眼睛和腿都非常好看。你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看到了你T恤后面的文字,是恺撒大帝的经典之言,这句话我一直很喜欢,就不自觉地跑过来了。”我有些喘息。

    “哈哈,买的时候只是觉得好看,其实我也不懂什么意思。”她的笑声很爽朗。

    “这是法语,我来了我看到我征服,这句话会有印象吧?”我接过话头,凝视着她的小笑眯眯的眼睛。

    “噢,原来是这句。”那眸子一下弯了,眼角眯眯起,像小老虎玩开心了的样子。

    “你是,附近的学生吗,看起来很有书香气质,学文的吧?”

    “是呀,在华中师范大学,我是学社会学的。”

    “我就说,王朔说得对,漂亮的姑娘就没有学理的,肯定是学文的。”我拍了下手,王朔诚不我欺。

    “那你也是学生吗?”她轻轻偏了下头,也看起了我的眼睛。

    “嗯……不是,我已经工作了。不过大学是学哲学的,现在算是来武汉学习,在考雅思。这不刚自习完准备回家做饭了。”

    “我也是去找朋友一起吃饭。”她修长的左腿轻轻晃动着,显得有些调皮。

    “哈哈,我加你微信吧,感觉很投趣,有机会还能见面吹个牛。”

    美腿女生没有拒绝。我们相互加了微信,就说了声再见分开了。回家煮饭吃饭,收拾好后,已经八点钟了。倚在客厅的沙发上,我打开电视的投影,准备看《STUCK IN LOVE》,是昨天晚上选好的片子,一部关于作家的故事。刚刚打开,叮咚一声,有人发微信过来。一看,是刚刚认识的女生发来的,

    “我叫小雨,你叫住我的时候还有点懵。”

    “哈哈,我也觉得有些唐突,可是当时脑子一热就过去了,似乎有吓到你。下回见面请你喝咖啡吧,聊表歉意一下。”

    “可以吧,不过我更喜欢奶茶。我看你发的照片,你好像看了好多书呀,还有李银河的《女性主义》,我最喜欢的学者就是李银河了,我们专业一些参考书就是李银河老师写的。”

    “还好吧。上学时是除了应付考试就是读书,工作时是除了应付工作就是读书,毕业两年了,也没什么变化。”

    大致就这样,随着电影的开始,通往电影的落幕,终曲《Between the bars》还在这小屋中流淌着。流到屋顶又转过弯泄到墙角,那音乐像丝滑的牛奶冲洗着我的耳朵,又像是小雨那滑嫩的大腿摩擦着我的胸口。一部电影的时间中,我和小雨闲聊着李银河和王小波。还有曾经读过的戴建业教授的书,那是她们华师大的教授,现在还在岗位上。

    “有点晚了,要睡觉了。”我突然不想说话了,她使我想念起另一个女人。

    “嗯嗯,晚安。”

    一个可爱活泼的小女人,这个小雨。还有那印着Vini vidi vici的黑色大T恤,和程程一样的黑T恤。只是那格言,程程是用身体雕刻的,而她是选在了衣服上。程程,程程,程程,这两个字突然变得比小雨的大腿还要闪亮。我突然很想程程,我很想见她。

    “前些天在大麦上看到知音号的话剧,看起来不错,你听过吗?” 在找打火机的同时,我给程程发了条信息。

    “奥,那个,没看过,不过我很多朋友都去看过,评价还不错。”她回复得很快。

    “我有点想去看,你周末哪天有空么,周五周六周日选一个,一起去看吧。”

    “周日可以,周六有安排了,那是晚上还是下午呀,我一般周日下午都去做盲人按摩。”

    “No problem,晚上可以。按摩,颈椎不太好吗?”

    “倒也不是,只是一周工作太累了,做乙方的,一加班就要通宵,甚至几个通宵,有时候改十几遍稿子客户都不满意。”

    我的心仿佛被什么揪了一下。她更像一个受害者了。而我似乎除了言语上的安慰,做不了什么。我讨厌言语的宽慰,我是一个行动派,不喜欢说话。总结一个人的一生,也不在于他说过多少话,而在于他做出过多少成绩。那我能为程程做点什么吗?

    似乎做不了什么。“嗯嗯,那周日就先按摩放松身体,晚上看个话剧放松心情吧。”

    “好。”

    之后我在网上订票的时候,网站提示需要实名买票。我跟程程说,网上买票要实名制。她有些疑惑地说,以前都不需要实名吧,是现在疫情原因吗。我说不太清楚,差不多是,你把身份证号发给我吧。她没再问什么,只是没再迟疑地就把身份证号发给我了。我拿着这身份证号,填写了表格,购买了票。

    “买好了,那周日下午见。”我给她回了条消息。

    我仍然很惊讶。她竟然毫不迟疑地就给了我她的身份证号码。对我这个暂时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是好感,还是信任,是不在意,还是不在乎受伤也不怕受害?我不得其解。

    只是我想,若她真的是仙女星座流落到地球上的精灵,她能保护自己吗?


    转自公众号:阿尘的沙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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