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房子落定,便要将以前住过的屋子里的东西收拾出来,数了数东西不多,一张床、一个柜子还有一直积压在阳台的,比我年纪还大的老电影碟片,我打开封尘已久的箱子,泛黄却又崭新的一张张,扫了一眼《年轮》、《知青》等等都是父亲的。
于是联系好了一对年轻夫妻的物流公司,谈妥了三百元。当他们上楼开始搬时,其中壮实的男人见到了那些碟片很是吃惊,于是问我,你们是开音像社的么?哪里有这么多的电影碟,他一次两个纸箱,竟足足运了四次,上下楼喘着粗气。
话说,这已经是我第三次搬家了。
第一次是年少,住在中和街的老街上,那时的主街还不叫果戈里,街顶上就是第九医院,再往前便是儿童公园。现在看算是主城中心,正因住在那儿极为方便,父亲多年清晨起床,偶尔也叫上我,去楼下的早市买早餐,开花馒头五角一个,豆腐脑儿、大果子、豆浆,都是大碗大分量。
我常常期待着与父亲买早餐,也怀念老街市场的市井喧嚣。
后来,随着父亲职务变动,逐渐的搬进了一所比原来大一倍的房子,除了两个卧室以外,还有了书房看可以书写字,而那时旧房里的东西大多都留给了之前的住户,除了母亲当年嫁入时的“大件”,缝纫机、自行车和手表。
于是这十一年,新宅也住成旧宅,旧家具也换成了实木桌,人好像都是如此,以前舍不得买的,有了点闲钱都成了嗜好,心里也都惦记着。然而就是因为喜爱便开始无休止的囤积,以至于最后太多东西,笨了脑袋的总是买了之后发现重复。
那时我告诉自己,以后我自己生活,绝不如此。的确如今我的屋子丝毫再无杂物,甚至一点多余的东西也没有。有次闺蜜来我家,正巧遇见下雨,她向我要一个手袋,我翻了许久好容易找出一个,她有些吃惊的说,这日子让你过的…
后来想想的确,我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很长一段时间,我厌恶填充满满的房间,给我一张床、一个写字台我就能生活,我说,我爱极简主义,无须什么。但在那样冰冷,让人拒之千里的岁月,不抵接上底气,扑面而来的暖意。
新家虽好,却离着主城越来越远了。
那日忘年交为我手工缝了一个零钱袋,素色的蓝百花,让我十分喜爱。她告诉我,以后旁人找你的零用钱你就装在里面攒着,等去早市一并花了。听到早市这几个字,我不禁一怔,自从搬家以后便在楼下的蔬菜店买东西,自己再也没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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