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我和伙伴去钓鱼。
一对父子引起我的注意。他们在自己的水域一声不响地钓鱼。男孩有14岁的样子,穿着高筒橡胶防水靴,站在寒冷的河水里。两次有鱼咬他的钩,但都挣扎着逃脱了。突然,男孩的鱼竿猛地一沉,差一点把他整个人拖倒,卷线轴飞快地转动,一瞬间鱼线被拖出很远。
那鱼跳出水面的时候,我吃惊得合不拢嘴。“他钓到了一只王鱼,个头不小。”伙伴保罗轻声地对我说,“相当罕见的品种。”男孩冷静地和鱼进行着拉锯战,强大的水流加上大鱼的挣扎,使孩子渐渐被拉到布满漩涡的下游深水区的边缘。我知道,鲑鱼一旦到达深水区,就可以轻而易举地逃脱,孩子的父亲早把自己的鱼竿插在一旁,在岸上关注着儿子的举动。
一次,两次,三次,男孩试着收线,但每次鱼都在最后关头猛地向下游蹿去。15分钟过去了,孩子开始支撑不住了,冰冷的河水就快漫过高筒靴的边缘,鲑鱼离深水区越来越近了,鱼竿不停地左右摆动。突然,孩子不见了。
几秒钟以后,孩子从河里冒出头来,冻得发紫的双手仍然紧紧抓着鱼竿。他用力甩掉脸上的水,一声不叽地开始收线。保罗抓起渔网向他走去。
男孩的父亲对保罗说:“不要帮他,如果他需要我们的帮助,他会提出要求的。”
不远的河对岸是一片茂密的灌木丛,树丛的一半淹没在水中。这时,鲑鱼突然改变方向,直接蹿入那片灌木丛里。我们都预备着听到鱼线绷断的响声,然而,男孩向前一扑,跟着鲑鱼钻进了灌木丛。
我们都愣住了。男孩的父亲高声喊着儿子的名字,但他的声音被淹没在河水的怒吼中。过了一会儿,男孩抱着鲑鱼从树丛里倒着退出来,努力保持平衡。
他瘦小的身体由于寒冷和兴奋已经战栗不已,双臂和前胸之间紧紧地夹着一条鲑鱼。他缓慢地退回到岸边。
男孩的父亲递给儿子一截绳子,等他把鱼绑结实后,弯腰把儿子抱上岸。
保罗随身带着便携秤,出于好奇,他问孩子的父亲,是否可以让他称称鲑鱼有多重。
男孩的父亲毫不犹豫地说:“请问我的儿子吧,这是他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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