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除夕,8点半客人该走的走了,该娱乐去的娱乐去了,收拾停当,和二姐走出家门,爬上黑乎乎的河堤。
这样的时候,适合欣赏远方燃放的三五烟花。不知道是谁在放烟火?又在为谁放烟花?就像这烟花拼尽全力,只为刹那的绚烂,看似想要点亮一片天空,结果只能升到不高的空中就落到地上,只剩一地纸屑。但是,也有例外,也可能照亮过某个人的眼睛吧。感叹之余,抬头看天,居然星光点点,闪耀夜空。我们不该忘记这一片星空的。
今天去老家上坟,大姐、二姐就一直感叹:要是爷爷还在,尕尕还在,他们还有多享福,该有多高兴!
特别是爷爷,刚满60岁就去世了。那时候他得了重病,在医院一病不起,想要回家去。爸爸想尽办法,到处找熟人,托关系,让院长派出救护车,送他回去。这在当时,也是头一份,艳羡了村里好多老人。更何况,爸爸只是爷爷的继子,他们之间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直到现在我们一家依然跟爷爷的姓。
但是爷爷真的很疼爱我们。大姐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得“三好学生”的奖状,带回来给爷爷看,爷爷激动地马上跑出去,转来转去找钉子要钉到墙上去,好不容易找到钉子,却找不到捶打钉子的工具(因为当时是土墙房屋,砖头都很少),后来用了墨水瓶,小心把钉子钉进去了。
二姐小时候调皮,有一次爬上树掏鸟窝,爷爷看了,吓死了,叫喊让她快下来,她哪里听得见去。爷爷搬来竹竿,想把她逼下来,可是越戳她越往上爬,只好又跟她说好话。即使是这样,爷爷没打骂过她。
我每天都会守在门口,等待上山放牛的爷爷回来。老远看到爷爷,就会扑上去,爷爷一般会带好不容易走回来的牛在堰塘角落喝水,我会直接掏爷爷的口袋,爷爷的口袋里总是会有他用空烟盒装的野果子——野欧拉子、红楂果,还有各种各样叫不出名字的。
这次回去爷爷的坟头长满了野草,一片荒凉。爸爸说只能等清明节再来好好除除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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