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岁八月,我沿江而下,骑行千里,来到号称中国佛教四大名山的普陀山。
普陀山位于浙江宁波以东舟山附近的海上,其实是一座拥有各种海岸山岩地形的海岛。岛上气候湿润,植被丰富,文物古迹多与佛教有关,各种摩岩石刻,名人题诗遍布岛上。普陀山以供奉南海观音而出名,紫竹林,不肯去后禅院,东海观音立像和云扶石是岛上最出名的景点。沿海岛东西两侧,有千足沙、百足沙两处沙滩,沙质细腻,色泽金黄供游人戏水,由山脊望去,千足沙似乎更适合游泳,沙滩上防晒伞较多,身着泳衣男女嬉戏喧闹,似有扰佛家清静之嫌。
普陀山行政级别不高,属舟山市普陀区普陀山镇,位于舟山以东的海上,交通不很方便。虽有高速公路、航班,由于本岛过小,只能通到舟山市。由舟山至普陀岛有高速汽船直达,船既快又稳,是航空级享受,收费却比飞机钱少。普陀山景区为提倡绿色出行,禁止外来社会车辆上岛,岛上公共交通方便,每一千米就有公交车站,每站收费十元钱。也可选择徒步游,公路两侧有宽阔的木栈道或石级。登顶有缆车。我是靠腿登顶,五千米山路上了三小时呢!体力不好,建议坐公交,上缆车。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我上岛后穿过短姑码头,向观音金像方向走去,经过巨礁环峙的南天门时,腥咸的海风扑面而来,眼界也突然开阔。碧海,蓝天倒映着一弯新月一样的金色沙滩,沙滩上戏水的游人赤脚提鞋撑伞的不多,遮阳帽不少,拿着手机互拍的,好不热闹。
我自然不能免俗,如蛟龙入海,在沙滩上印下一串急切的足迹,又眼见潮水忽拉一下,像橡皮抹去白纸上的笔痕一样。这些在影视剧里渲染的镜头真切出现时,我相信自已真的己接触到了大海,脚下这块沙滩就叫百足沙,应是由岸到水宽达百步之遥,而不是散步一百就可到头的。
由百足沙向西登岸,满眼青葱翠绿。东海阳光雨露充沛,岛上古木参天,由绿林掩映下的石级缓行,就来到最南端的紫竹林景区。这里是普陀观音的主要道场。供奉观世音菩萨的不肯去后禅院香火旺盛,每日向香客提供的三餐斋饭十分可口,每餐收费5元。这与普陀山高昂的物价相比,简直是白送了。顺便一提,岛上淡水供应紧张,全岛没见一处山泉,溪流,我也是在偶然中发现当地人取水的地窖。
在普陀山上,最为醒目人工景点当属金光灿灿的南海观音像了。它如一座灯塔,面朝东海,每日日出目送渔家出航,日落护佑归航平安,是舟山一带渔民的保护神。据历代山志记载,大中十三年,日本僧人慧锷从五台山奉观世音菩萨像回国,船经普陀山洋面受阻,以为菩萨不愿东去,便靠岸留下佛像,由张姓居民供奉,称为“不肯去观音院”,是为普陀开山供佛之始。
由紫竹林沿山路向北徐徐而上,经法雨寺后,山势转陡,由此登佛顶,可以拾级而上,也可以乘缆车直达山顶的佛顶阁。由于时间宽裕,我一路体会着梵音袅袅,法雨浓浓,用了三个半小时时间,登到了镌刻“海天佛国”四个大字的云扶石下。
海天佛国四个大字写于云扶石的基座上,云扶石像一块天外飞来的方形奇石,斜倚在更为方正的基石上。如若雨雾迷蒙,石静云动,若因云扶而石正一样。题字年代是明朝中期,作者与戚继光同是抗倭名将,叫侯继高。字极雄健,笔势方正,有武将风采。海天为登山所见,碧海蓝天;佛国是脚下岛山,遍地佛迹。因此云扶石和潮音洞一样,一北一南,是普陀山的标志。
离岛登岸,又需乘轮船摆渡于海上。正是夕阳夕下,晚霞满天的时候,身边驶过两艘雄壮威武的军舰。舟山自明代抗倭以来,一直是海防前哨,普陀山也兼有哨卡作用吧!我回想起民族英雄戚继光的名句,对着漫天红霞吟道——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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