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章 新局初开 迷离扑朔疑云起
棋子都已经摆好了。
棋子的直径都在尺半左右,而厚度亦接近半尺!更要命的是,双方的棋子都闪烁着金属的光泽,红方的棋子竟然是红铜铸成,而黑方的棋子也是生铁铸就。
看来,今天的这局棋,有的玩了。
宇文耀笑道:“小朋友,你是喜欢先手,还是喜欢后手?你来选吧,这个机会我让给你。”
张傲天道:“城主乃是长者,还是请城主来选吧,傲天皆无所谓。”
宇文耀笑道:“我既然把这个机会让给了你,我又岂能收回?”
这两人都让对方来选择,其实都是在挤兑对方,毫无疑问,先手自然比后手占优,但是如果自己选择了先手呢,虽然占了便宜,却又失了面子。所以,按照中国人的传统习俗来说,先选的人,都应该选择后手。
而这个时候,张傲天是晚辈,选择先手,代表无知,选择后手,表示晓礼;而如果是宇文耀先选呢,如果选择先手,是为小器,选择后手,方为自重。
可是,两人又都不想吃亏,所以都希望对方先选。
张傲天又想了想,自己今日与宇文耀打的本来就是心理战,怎能一上来就如此计较?那接下来还怎么打?于是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小子就狂妄了……在下选择后手,请前辈指教一二。”
宇文耀微微一笑,道:“无妨。”
这个时候,燕天道突然道:“其实,傲天,你选择后手,非但没有吃亏,反而是占了便宜……”
此言一出,更是大悖常理,在场中人,大多惊讶。于地仙奇道:“燕老三,你的话好生难懂啊!”
燕天道叹道:“其实,双方对局,后手自然吃亏,这是必然,但是今日之局呢,却是未必!”
宇文耀也很奇怪,禁不住问道:“你的意思是,今日之局反而是先手吃亏了?”
燕天道缓缓道:“我的这副棋子,就是为了公平而制造的,所以说嘛,先手有先手的优势,但是,也有他的劣势。”
棋子?
特别制造的?
的确,这棋子自然是燕天道自行制造的,可是先手吃的,究竟是什么亏呢?
既然在场的人,一时都没能猜出,那么先手吃的这个亏,必然就是暗亏。
这个时候,于翩跹突然道:“我似乎知道先手吃的是什么亏了……”
此言一出,场中人的目光,立时就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于翩跹微微一笑,道:“我发现,在将这棋子抬来的时候,抬红铜棋子的人呢,是三个,而抬生铁棋子的人呢,是两个……而且,红铜本来就应该比生铁重,它们的大小尺寸都是一样的,那么,红铜的棋子自然要比生铁的重……”
她的话说到这里,大家自然也都明白了,由于讲好是每个人自己去走棋,也就是自身去搬动棋子,这红方虽然先手,但是由于棋子重量偏大,所以,在走棋的这个方面要吃亏得多,如此一来二去,黑方后手吃的亏,自然也就不那么明显了,甚至于,黑方可能还要占有优势呢。
宇文耀嘿嘿一笑,道:“看来,人,在很多的时候,是不能贪心的,我本来以为我占了便宜,结果呢,却反而是吃了亏,燕谷主,佩服,佩服!”
他这位城主呢,气量似乎还是小了点,且不论自己适才刚刚占了三千两的便宜,单说也是自己挤兑张傲天先选的,他就不应该生气,可是,谁也都能听出他言语中的不快。
张傲天听得他如此之言,心中怒火中烧,沉声道:“宇文城主,在下的确选择的是后手,但并没有说后手就一定执黑!这样吧,在下既选择后手,同时又选择执红,如何?”
宇文耀听他如此之说,似乎也觉察到了自己的小器,如果真的让张傲天后手执红,那么他又有何颜面再见武林同道呢?于是道:“不必,世间之事,即便不能绝对公平,也总要向公平两个字靠拢,如果让你后手执红,我宇文耀还有脸见人吗?还有,小朋友,你今日之所行,似乎也悖于常理。不过,你究竟是强者气霸,还是后生狂妄,还要在对局之后,方能知晓。”
的确,张傲天一再谦让于对方,究竟是因为自身实力强劲,还是因为狂妄自大,还要事实说话。
张傲天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城主请——”
宇文耀笑道:“好——不过,我想把赌注再加大,如何?”
张傲天奇道:“宇文城主还要加大赌注?”
宇文耀微微一笑,道:“小朋友,其实,这把‘寒心’,你也不是为自己赌的,而是为了燕天道,既然如此,你我这局棋,赌的还有什么意思?”
张傲天缓缓道:“那依城主之间呢。”
宇文耀笑道:“至于你的赌注,对我来说,也是丝毫提不起兴致。”
张傲天笑道:“那么,城主不会是说,你又不想赌了?”
宇文耀摇头道:“不是不赌,只是想赌得再大一些。”
张傲天道:“好,只是不知城主想赌什么?”
宇文耀笑容一敛,缓缓道:“我想要赌你身上的一件物事。”
张傲天奇道:“我,我身上的物事?”
宇文耀笑道:“你心里清楚——天地间的物事,能被我宇文耀看在眼中的,又能有几件?”
张傲天心中自然明了,他想要的,是火龙珠。只是,他是怎么知道火龙珠在我身上的呢?但此刻他也已经无暇去理会这个了。
他沉声道:“对不起,宇文城主,这件东西虽然在我的身上,可是,它的主人并不是我。”
宇文耀笑道:“这就奇怪了,既然不是你的,它的主人难道不知吗?”
张傲天面色微红,道:“我……我只是暂时保管……”
的确,火龙珠的主人,应该是云烟姐姐。
可是,云烟姐姐,你在哪里?
宇文耀笑道:“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件东西的主人,应该是一位姑娘了。”
张傲天苦笑,“不错——”
宇文耀缓缓道:“她姓萧?”
张傲天点头。
宇文耀沉声道:“如果我非要赌这个呢?”他的言语之中,已经施加了一种很强大的压力。
张傲天似乎也觉得,自己用一把寻常的剑来赌“寒心”,也的确是让对方无法接受。因为即便自己输了,也没有任何损失可言。
所以,这其实也根本就不是一场赌局。
因为,他这一方,根本就没有赌注。
可是他也不甘如此就范,缓缓道:“可是,如果我的赌注增加了‘火龙珠’,那么宇文城主是否也应该增加相应的价码呢?”
这个时候,宇文耀的面色又是一变,叹道:“‘火龙珠’!原来,‘火龙珠’真的在你手上……”
张傲天倒是一怔,难道他不知道?还是不确定?难道他的言语,不过只是试探?
宇文耀已经答道:“不错,我是知道了‘火龙珠’就在你的手上,只是,我还不敢确定,而且,我无法认定告诉我消息的这个人是否相欺,所以,我这几句话,不过只是试探。”
张傲天奇道:“初见之时,城主说过,连在下的名字都未曾听过,这会儿又说得知‘火龙珠’在傲天的手中,似乎前后矛盾哦?”
宇文耀叹道:“是吗?我有说过吗?哦——其实也不足为奇,我的确是知道‘火龙珠’就在一个叫做张傲天的年轻人手中,只是不知道那个人就是你而已。”
张傲天道:“既然城主想加大赌注,那么是否自身也应该加大注码?”
宇文耀嘿嘿一笑,道:“只是,我虽然知道‘火龙珠’就在你的手中,而且你自己也承认了,但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所以,你如果将‘火龙珠’做为赌注,那你就应该先将火龙珠拿出来,让本城主过过目。嗯,这个要求不过份吧?”
张傲天只觉他的言语很是无礼,可是却又不方便拒绝,略感为难,这个时候只听得于翩跹嘻嘻一笑,道:“宇文城主,你的话的确很有道理……只是,你在要傲天哥拿出‘火龙珠’之前,是否也应该把那‘据说’是在你手中的‘寒心剑’先拿出来,让我们这些后学晚辈开开眼?”
她的这句话,可以说也是尖刻之极,说的就是啊,你的“寒心剑”不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吗?
宇文耀面色一凛,眉毛微皱,双目中已然逼出杀气,可是见到了翩跹那绝美的面容之后,颜色立时又和缓了许多,微微一笑,道:“小孩子话,我宇文耀难道还会骗你小孩子不成?”
于翩跹又是嫣然一笑,道:“宇文城主这么大的人物,怎么会欺骗小孩子呢,这点翩跹怎敢怀疑,即便城主想要设置几个陷阱,布置几个口袋,也都是为我燕三伯这样的大人物准备的,怎么会轮得到我?”
她这话说得就更加是肆无忌惮了,这话明显就是对宇文耀适才一个消息卖弄了燕天道三千两金子的手段表示不满了。
如果她不是这样一位具备倾国倾城之容的美女,宇文耀早就已经“怒发冲冠”了,可是即便如此,他也已无法忍受,于是沉声道:“小孩子——你说话可要注意分寸!”
张傲天笑道:“不错,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但宇文城主这样的大人物,自然不会和她计较,只是,我们的这局棋,是否也该开始了呢?”
宇文耀沉声道:“好——张傲天,我用黄金一万两,来赌你的‘火龙珠’!”
张傲天点头道:“好——那就开始吧。”
其实,他倒并不是真的在意那万两黄金,他在意的,而是“寒心”这把剑。
在这一步上,他算是退了一步,但这样一来,双方在整体上也算平衡。
如此一来,自己这方出的赌注是“火龙珠”,而对面则是“寒心剑”和黄金万两,而他自己的那把青钢剑就不过是一个摆设而已。
至于最初宇文耀相当于骗了燕三伯三千两黄金,如果自己这局赢了,那么还多出七千两呢。
至于输,他没想过,也不敢去想,也不能去想,因为,他没有退路。
宇文耀倒是一奇,疑道:“你答应了?你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张傲天微笑,道:“在下只是不想再拖延时间了。”
看着宇文耀还是一脸疑惑的样子,于翩跹冷哼道:“宇文城主,你是不是自己心中有鬼,就也在怀疑旁人呢?”
宇文耀面色又是一寒,冷冷道:“张傲天,我还要再行加大赌注。”
张傲天苦笑道:“宇文城主,我似乎很难理解哦。”
宇文耀冷冷道:“我用我身后所有的女子,来赌你身旁这个疯癫的小女人!”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这个“疯癫的小女人”,指的自然就是于翩跹了。
于地仙面色也是为之一变,不过他立刻就恢复了平静,他的目光,也在观察着张傲天的表情。
张傲天摇头。
宇文耀冷笑道:“你觉得不够?”
张傲天笑道:“够不够我不知,只是,我不希望你我二人,变得如此庸俗。”
宇文耀冷笑道:“庸俗?你在说我?”
张傲天苦笑道:“在下从来没有想到过,还有赌博人口的,这样,对于他人来说,实在是一种不公平。”
宇文耀看了看于翩跹,然后又转向张傲天,笑道:“这个是你的女人吗?”
张傲天神色平静,道:“不是——而且,每个人,无论男人女人,他(她)都只可能属于他(她)自己!”
话,说到了这里,看来,也无法再谈下去了。
宇文耀一抬右手,道:“话不投机,不必再言,战场上见个输赢!”
言毕,一甩披风,身子一晃,已到了棋盘之上,左脚一扫,口中道:“炮二平五!”接着,红方二路上的“炮”已经打横飞出,正落在了中间的五路之上,典型的当头炮开局。
张傲天缓缓前行,也已来到了棋盘的边缘。
在这个时候,场中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来到了他的身上。
他这第一步棋如何来走,至关重要。
他如果走炮,那么通常就是顺手炮或逆手炮两种棋局,如果他上马,那么就是反宫马或者屏风马之类的下法,当然,接下去还可演变为多种对局,但是,黑方一定都是守势,所以,一直到中盘之前,都要略处下风。除非,红方出现失误。
这一步,他该如何来走呢?
张傲天抬头道:“宇文城主,其实——”他的话才说到这里,突然有了变故!
只见他身子一歪,左脚一软,接着,身子一个踉跄,右脚向前抢出一步,正好踢在了四路的“士”之上!
只见那个硕大的黑色棋子,已经被这一脚踢得蹭了出去,正移动到了九宫格的正中!
“士四进五?”宇文耀是一脸的疑惑。
于翩跹抢上一步,扶住了张傲天的左臂,口中关切道:“傲天哥,你的脚伤了?”
张傲天口中道:“谢谢你,翩跹——”然后抬起头来,道:“宇文城主,在下……在下似乎也只能选择‘士四进五’了……”
宇文耀缓缓道:“你如果不是有心要走这步棋,可以拿回去重新走。”
张傲天叹道:“落子无悔——”旋即又笑了,“再说,这步棋,或许是上天赐给在下的,也未可知!”
见他如此轻松,宇文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下了几十年的棋,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用上士来应对这头炮。
他这下惯了常例的象棋大师,当见到对方这不和常规的下法,立时,他居然也不会下了!
“中兵如虎”啊,对方不过是进了步士,自己即便是打过去,吃了对方的头卒,也足够控制先手,而且,自己的中兵就更容易发挥出价值了。只是,这会不会是张傲天设计的陷阱呢?
如果自己打过去,张傲天是会上象还是平炮呢?如果是上象,那自己自然不用担心他的还击,但是有益于对方的防守,如果张傲天选择平炮呢?那么,他会平哪边的炮呢?如果是同一列的炮的话,那么,自己的这步棋,和顺手炮的时候直接打中兵,又有什么分别呢?
如果自己这样可以占到便宜,那么,为什么古谱上顺手炮先手选择的多是横车对直车,而不是直接攻头卒呢?
不,不对,这里面,一定有着张傲天的陷阱!
强中更有强中手?张傲天小小年纪,就可以战胜燕天道,那么,他的棋路,一定有着他自己的独特之处!
自己这边,是应该立刻上马出车,整体进攻呢?还是立刻占了这中卒的优势呢?宇文耀又想了想自己所见过的各种古谱,似乎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用士四进五来应对当头炮的下法。
他困惑了。
时间在流逝。
只见宇文耀坐在自己的“帅”那个大棋子之上,右手始终在摸着下巴上的短髯,眉头紧锁,却始终没能走出这第二步来。
看来,张傲天的这一步,算是走对了。
宇文耀又犹豫了良久,始终没敢将张傲天的这个头卒吃掉,于是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了棋盘右侧,来到了“马”的面前。
在他右脚伸出的瞬间,他又一次的犹豫了,于是,他的右脚就悬在了半空之中。
也许,张傲天的这一步“士四进五”,仅仅是因为失误!
那样的话,只要张傲天在这一步棋补上一手马,那么,他就失去了再吃这个中卒的机会!
他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而时间则在飞速地流逝。
他,依旧保持着这式“金鸡独立”的姿势,直到他感觉左腿发麻。
发麻?
对于一个宗师级别的武林高手,居然会站到连腿脚都在发麻?
宇文耀想都不敢想,自己的腿都站到了发麻,他的身上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将脚放了下来,在右脚着地的瞬间,他的心中才感觉到踏实。
他略做活动,觉得右脚并无大碍,当下右掌以劈空掌力劈出,正击在那右路“马”之上!
棋子飞出,左移一格,前移两格,准确地落在了三路的位置之上——马二进三!
力道,一丝不大,分毫不小,都是那样的恰到好处。
张傲天也得承认,这是一个绝对强大的对手。
不过,在任何时候,他也都拥有自信。
宇文耀的心里在想,张傲天这步棋会怎样走呢?他会起左路马呢,还是右路马?无论张傲天起那路马,他都已经有了对策。
就是进兵。
张傲天起左路马,宇文耀就进三路兵,张傲天要是起右路马,宇文耀就进七路兵,无论如何,都要压住他的马!
可是,这个时候,张傲天的第二步棋已经走出来了。
只见他走到了棋盘的最左边,好似用上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左路“车”那硕大而又黝黑的生铁棋子抬起一端,然后将这个棋子立起,滚动前行,却不过也只走了一格而已。
“车九进一!”棋子在一声闷响中倒下,尘土飞扬,地面震撼,可见这一步棋“走棋”水平的低劣,与宇文耀走棋的收发自如差得很远。
宇文耀也是皱了皱眉头,不光是张傲天这步棋走得古怪,而且,张傲天这一步“拙劣的走法”也让他很是怀疑。
从外表看来,张傲天也是天庭饱满,精华内蕴,怎么看都是一个内家高手,难道他是一个绣花枕头?还是另有玄机?
而张傲天的这步棋呢,更让他感到疑惑。
现在呢,自己走了两步,平炮上马,都是最规范的下法,而张傲天呢,右边进士,左边起横车,攻非攻守非守,这是什么下法?
宇文耀头都大了,这个张傲天不会是根本就不会下棋吧!想自己这国手级别的人物,居然和这连“门”都没入的后生晚辈过招,还赌上了“寒心剑”与“火龙珠”,再加黄金万两,这,这简直就和强抢有什么分别?
这,简直是让人耻笑!
其实,张傲天这棋路看似不成章法,左右两侧各起一步,也是攻守平衡。
至于进士的这一步棋,如果宇文耀将头炮打过来的话,无论张傲天是头炮还是飞象,也都是无可避免的要有进士这一着的,所以,其实这先进士也是大有道理。
至于起横车,红方第一步平炮后,黑方左路马就自由了,所以,横车其实是黑方最快的一种出车方式。
这个时候,红方如果出车抓炮,黑方只需要起象,就可以用“弹子炮”左右呼应来防守,而同时,右路进士,右路起象,右路再起边马也可以直接出肋车了。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面对一个熟悉各种下法的宗师级对手,张傲天只能独辟蹊径,用自己的下法来应对。
这一记横车,也让宇文耀很难受。
宇文耀此刻又在算计,自己如果出车,对方必定会飞象,这样对方的防守就不易攻破了,如果自己打头卒呢?
这个时候,黑方只有两种解决的方法,飞象和平炮,如果张傲天平炮,平的是左手炮,那么左路由于车已起了横车,最下仅余孤马单象,对自己来说,可真的是有机可乘啊!
如果张傲天平的是右路炮,那么自己出车擒炮,炮的后面是孤马,炮无可避,只能选择移炮或者挪车,但是这样一来,车路就被堵死了,而且也被拴住了,只能是更加的被动。
而且,还可以占到一个中卒的便宜,那还犹豫什么?
宇文耀这个时候突然觉得,“老子是不是有病啊,和一个不会下棋的人走子,居然这么伤脑筋!”
他走上几步,一脚飞出,头炮带着一股劲风飞了出去,正撞在了黑方的中卒之上!
中卒立时被撞得飞了出去,一直飞出棋盘之外,落地巨响。
而红方的头炮,则稳稳地取代了黑方头卒的位置。
于地仙忍不住叫道:“好一招借物打力!”
张傲天拍掌道:“好掌力!”突然转头道:“翩跹妹子,帮我倒杯茶好吗?”
于翩跹见他一脸笑意,也是心花怒放,当下行到石桌之前,倒了一杯茶水。
宇文耀的目光一直都在跟着于翩跹的身影移动着,而这边,张傲天轻轻地右脚一挑,一点,再一旋,右路的“象”已经打着旋飞了出去,轻轻地落在了九宫格的正上方。
于翩跹也走到了他的身前,双手捧着杯子,口中柔声道:“傲天哥,需要我来喂你喝吗?”
张傲天嘻嘻一笑,道:“那我真的是太幸福了!”言下之意,自然就是默许。
于翩跹把那柔弱无骨的娇躯轻轻地靠在他的身侧,然后将茶杯缓缓移动到了张傲天的唇边,再略微倾斜,一杯凉茶就这样流入了张傲天的口中。
在场众人,尤其是在宇文耀这边的男男女女(其实男的只有宇文耀一人,其余都是他的姬妾),见到他们两人如此蜜意柔情,大多都有酸意。
这个时候,于翩跹突然一声娇吟,左手加额,身子一侧,几乎就要摔倒,张傲天连忙将她扶住。
这下子半扶半抱,更是将佳人抱了个满怀,如此艳福,羡煞在场诸男啊(于地仙就除外了吧)。
宇文耀忍无可忍,怒道:“张傲天,你们亲热也罢,可是你也要先把棋走了吧,难道你要我们大家在这里等着?”
张傲天扭过头来,一脸无辜,诧异道:“城主何出此言?现在明明应该是轮到城主走棋,难道城主要在下连走两步不成?”
“什么?”宇文耀大吃一惊,可是,当他的目光移动到棋盘上的时候,心中就更加惊讶了。
张傲天,他是什么时候走的棋,居然悄无声息地走出了一步棋,而自己居然不知道?
他,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走出的这步棋?
宇文耀面色涨红,就是啊,人家都走完了,你居然不知道,丢不丢人啊!这难道就是棋林宗师,武学泰斗的黄金城主?
他实在是没有丢过这样这人,他突然也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小看了张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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