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城?在世界地图上那儿离这个城市不过五公分远,中国地图上也才二十五点九厘米。五厘米太近了,二十五点九厘米正好,还可以。然后……我去你大爷的比例尺!
江风微醺,手中攥着如胭脂般滑腻的柔玉,青丝微拂,掠过我心中的忧愁,江水清澈,也没有这深邃的眼眸般晶莹。身旁是如此丽质的佳人,只消一眼,所有忧伤都会随风一飘而散吧?“执子之手……”我不禁喃喃道,又攥紧了温暖如玉的小手。“可惜,与子不可偕老……”凄清,惆怅,点点是情人泪。
……
漫无尽头的长廊,漫无目的地彳亍,仅剩的一点迷茫也散入幽暗的灯光中。毫无感情地迸发着,忽地映下一道靓影,秾纤得中,修短合度。我愣愣地凝视,终于确定影子不是我的。抬起头来,盯着面前的那张脸,云髻峨峨,修眉联娟。熟悉而又陌生,是谁?记忆中确实有这个人的,她突然笑了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想什么呢?”我痴痴地,想说什么而又不能说出来。佳人脸颊微红,“咯咯咯……”她转过身跑去,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回眸一笑,霎那间,百媚皆生。她向黑暗深处跑去,我眼睁睁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想伸手抓住,却只能站在原地,不能挪动一步,任她消失……
那水晶的眸子,分明是泪珠闪烁……
“呼!”双眼望着这天地间,一片昏暗,一片虚无。睡衣已被汗水浸湿,起身脱了臊臭的衣服,不禁打了一个寒噤,虽然还是夏天,却是透骨般的冰冷,拿起毛巾擦了把脸,拭去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多少次做这个梦了,我不清楚,只觉得攥着毛巾的双手更加用力了。使劲摇了摇头,顺手按了一下手表的灯,八点十七。窗外的世界天昏地暗,是世界末日吗?哦不对,零点十七,嗯?八一七……我的世界天旋地转。
床被汗水浸湿了,我又躺到沙发上,望着天花板,眼睛已经适应了这片昏暗,睡不着的,我可以肯定……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无数个如此一般的失眠的夜,鵩鸟咕咕,哀风萧萧。我看向窗外,眼前,总是你的笑容,如影随行,挥之不去……
……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恢复了光明,八点十七,几乎又一夜没睡,可是没有半点不适。镜前,站了半分钟确认那个像是我自己的,“我是谁?”不过是一堆正常的和一堆不正常的信息,尺度,思想的诡异的集合体罢了。这堆东西好像紧凑了些,具体表现在体重下降,从那天开始我好像就没怎么好好吃过饭了。不行,要振作!今天早饭要好好吃一顿。
然而,站在早餐店前,我看着机械似的人板着机械似的表情机械似的啃着机械做的大饼,看着机械的表。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扭头就起,不只是因为没有一丝食欲,而是怕在选择时,又怔在原地,不知所措。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有尽头的走廊,有目的地前行。转过眼前的拐角,手心有细汗渗出,爬上楼梯,浑身发冷,穿过这个走廊,有到了刚刚那个旮旯。暗骂一声:“真是废物!”不知道未来的路,不记得过去的血,却依旧迈出指向虚空的步子,只是因为不想在这个地方再一次停滞不前,像几天前的那样迷茫……
“呼!”她从座椅上站起,微笑地看着气喘吁吁的我。慢慢踱步到我面前,像一只温柔的小兽。她蹲下来,温柔体贴用手绢擦去我额头的汗水,我怔了怔。“想什么呢?”俏皮地声音响起。“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别放屁,换一个。”这才是你嘛!“磨剪子嘞呛菜刀。”她拍了一下我的脑门,“能不能正常点!”“我能不能站起来?半蹲着怪累的。”她扑哧一笑,扭过头走去。
“唉,你就没个正型。”
“你有不就行了。”
“我要走了。”
“什么时候回来?”
“不回来了。”
我的心凉了一半。
“去哪?”
“那个城市叫汉城。”
“什么时候走?”
“一个星期以后吧。”
我的心凉透了。
“你今天又迷路了吧?”她边说边往前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我走了,你会不会迷到坑里去?”我没有回应……
直到最后,她也没有回头……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不想让我看到她哭的样子。以往都是你照顾我,现在却……
汉城?在世界地图上那儿离这个城市不过五公分远,中国地图上也才二十五点九厘米。五厘米太近了,二十五点九厘米正好,还可以。然后……我去你大爷的比例尺!
图书馆里,身旁没有她,再有趣的小说也索然无味;餐桌上,身旁没有她,本来不好吃的饭菜更加难以下咽。兄弟说:“天涯何处无芳草?”我说:“多情却被无情恼。”兄弟过来拍了拍肩,:“想开点,会过去的。”也许吧,会过去的。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我看着滚滚的江水波涛,声音压低,怕惊着一对双飞的燕子。“你说,这会不会是一个错误?”她抬起头,泪眼朦胧,“你骂我吧。”我盯着她的脸,笑着摇摇头,“欢乐趣,离别苦,悲欢离合,又怎么是你我等人可掌控的呢?”绕过她的肩,让她的头靠在我胸前,如同搂着一只小猫咪,她也温顺地在我怀着呼吸着,吸气,呼气。长江不谙离恨苦,奔流到海不复还。
“在那个城市,有一条河,叫汉江。所以,那个城市就叫汉城。”
“在我这个城市,也有一条汉江流经。”
她抬起手,抓住我的手臂。
“君住汉江头。”
“……卿住汉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
“共饮汉江水。”
“此水何时休?”
“此情何时了。”
“只愿君心,似我心。”
“定不负相思意……”
两天后,机场。
能不能看到她最后一眼,只能随缘了。
如无头苍蝇似的在我能去的地方乱窜。
惊愕,错愕,欣喜,了然,淡淡的忧伤。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泪眼,相望,无语,凝噎,擦肩,渐行渐远。
从头至尾,谁也未说一句话。
各自心意,已无须多言。
珍重,自此山长水远,萧郎路人……
转瞬即逝的背影,是心底永恒的怀念。
擦肩而过的回眸是脑中不泯的回忆。
几年后,几月后,几天后,我相信会有一个远方的佳人,也站在江边。
在青春最美丽的时候相遇,却不能那个把同样的青春,同样美丽的未来的时光交付给对方。
而我,也只能在我的汉江边,幽幽想起那个同样在她的汉江边的人,只因饮了一杯汉江水。
那年,那天,那时,江边奇寒彻骨,以无人机,唯有江水奔腾的声音,伴着我们,我们十指相扣。
执子之魂,与子共生!
后记:x年x月消息记录:
你说过,我是全世界最大的路痴。你说过,不论我迷到哪里,你都能把我找到。我差点就信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到了那里,希望你可以好好地继续你的生活,一定要记得我,一个需要你来引领有黑暗走向光明的白痴。一天可以想我几次,太多了不好。而我……也要开始新的生活里。没有你的日子,还真的需要好好花时间适应一下呢!最后: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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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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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客匆匆,人生最苦闷的事情,莫过于此,想要时时刻刻遇见的人,却总是在和我们擦肩而过。各自珍重,心中事,眼中泪,意中人。我和你有过的四季,都让它随风飘散吧,在风中感受四季的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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