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抬头看了看钟表,现在是十点五十五分,距离午夜的到来还有五分钟。你实在搞不懂为什么母亲到今天还要挂着那个笨拙的走针咔哒咔哒带响的钟表。不仅和整个家装风格不同,而且让你觉得像是在暗示着你的过去,轻蔑着你的现在。
现在距你脑补才过去两分钟,距你放下手机准备睡觉过去了十分钟,距你躺在床上说要休息已过去两个小时零五十七分钟。床上的你闭着眼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身体上的器官叫嚣着,频繁的活动似在向你诉说它的欢愉。你清晰的感受到心脏在跳动,那力量逐渐蔓延到胸腔之后再向下,直到腹部,频率交错间似不止心脏跳动,还有其他器官随之舞动,起伏一致。而后,一声轻响打破了一致!你,饿了。抬头看,该死的,刚好午夜。这是第几次?四次还是五次?你已经想不起来了,你只记得饿即罪!而原罪便是你自己。你痛恨着,痛恨着自己的不自知;厌弃着,厌弃着自己的臃肿笨拙。
饿有什么好的呢,对现在的你来说,饿即罪。这种论调放在以前你是不会关心的,你吃自己的自己开心。什么时候开始在意了呢?是青春期的悸动还是内心自卑的觉醒?以前你最喜欢的就是饥饿感!饥饿感对于你来说是美丽的,是快乐的。因为,饿就代表可以吃。品味鲜美的食物、欣赏油炸的膨胀、达到心间的满足。若是放在以前你肯定认为饥饿是不能忍耐的,可放到今天,你会笑自己当时是多么无知。肥胖才是大多数者不能忍耐的。这时,腹部的绞痛感传到大脑皮层,打破了回忆。你又一次翻了下身,试图寻找一个令身体满意的姿势来减轻腹部的疼痛感。是胃还是肠道?你不清楚。慢慢的身体自觉弯曲了起来,膝盖与胸部达到平直的状态,整个人与明虾无恙。整个身体的支配权早已流失,身体的第一反应代替支配。
钟表依旧在咔哒咔哒的走着,下意识的,你看了看它,才二十三点零五分!你告诉自己,睡吧,睡吧,睡着了一切都好了,明天很快就来。疼痛感依旧没有消散,像手里扎进根刺,你不按它,它不疼,不过就在你不经意时冒出头来。也就是这疼痛感被放大,无须人为去按它,它有自己的频率,一阵一阵的与走针声相合。这时,你有了轻微的呕吐感,无声地笑,心想每天都是这样。算了,还是快睡吧,明天还有运动要做。闭上眼睛的你没有看到月光照到你的右手,虎口处的红与月光的白形成了对比。
“你看她胖的像猪一样”
“长得那么丑还好意思出来”“肥婆”
“妈妈,你回来啦”,“咦,这钟表真好看”。“好看吗?长得和你一样,又胖又重!一样的便宜货”。
“我不是的,妈”腾地一声你从床上坐了起来。天亮了,已经是六点五十三分,你听到母亲在叫弟弟起床吃饭。
早饭是豆浆油条,你吃了半根油条喝了半碗豆浆站起身走向卫生间。听到弟弟在餐桌上说“天天吃了就上厕所,新陈代谢有那么快,还是个肥婆!”你没作声,又听到母亲说:“来,儿子把这个鸡蛋吃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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