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力是个合格的父亲,更是个合格的首领,他不但事事为女儿考虑,也事事为部落的未来考虑。
凉子一行人的出现,已经给他敲响了警钟:他们的部落真的不再是与世隔绝、与世无争了。
正如卡娜所说的:凉子和山本能遇到他们,其他的外来者一样也能找到他们。虽然神鹿洞的入口相当隐秘,虽然丛林的神秘也会吓退很多人。但是山本呢,像他这样贪婪又邪恶的人,这世上不知还有多少。天神之眼的秘密早已经不再是秘密了,那他们何苦还要死守着这个所谓的秘密呢?
瓦力在心里想过无数遍他和部落的将来会怎样,但是毫无头绪。可以说,他是历任首领中,最难的一位,因为他要面临的是社会的变迁,环境的变化,最难的,当属人心的变化。
但是他没有把心里想的都告诉老巫医,老人家年纪大了,对固有的事物总是不愿意做出改变和尝试,这是他早就知道的,要不是这样,当年的红蕉也不会偷偷离去。
从一个父亲的角度出发,瓦力当然不想重蹈岳父的覆辙,他只有一个女儿,他不想,也不会像老巫医那样去处理孩子想要外出见识世界的心。
他得想一个办法……
老巫医没有从瓦力那明显感觉到他对于卡娜这种“危险”想法的反对,反而感受到了一丝赞赏。回想起部落第一次决定将剩余的物资拿到外面去交换东西的时候,瓦力的态度也和现在差不多。他嘴上虽没说赞成,但是他的行为却明显地表达出了这个意思。
“我老了,不中用了。”老巫医又颓了下来,看起来整个人消沉了许多,苍老了许多。
“岳父,您只是太累了,最近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您一直没有好好休息。部落里还有很多事情指着您呢。”瓦力安慰着老人。
自从妻子过世后,对于女儿卡娜,瓦力既当爹又当妈,对于岳父,他也是既当儿子,又当女儿。他知道,人的精气神不能垮,一但垮了,整个人也就完了。
老人摆摆手,不想再说什么,瓦力则叫过了阿木,吩咐道:“明天,你带着巫医一起,到外面去换些龙脑香回来。”
阿木点头称“是”。
“龙脑香?”老巫医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炸掉堰塞湖的堤坝之前,他们就商量好了要把部落里多余的东西拿出去换些炸药回来,后来出了山本这档子事,再加上卡娜被下毒 ,这事才被耽误了。
现在凉子他们已经离开了部落,他们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确实也该为自己的族人们做些事情了。
看着瓦力总是把部落放在第一位,这样的胸怀让老巫医有些惭愧,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瓦力当然看出了岳父的窘态,也不揭穿,只是一脸求助地说道:“阿木带着这些年轻人外出,经验不足,我还是不放心,要是您跟着一起去,那就万无一失了。”
瓦力这话说得诚恳,老人一想到自己还是被需要的,精神一下又起来了,只说先回去准备准备,看需要多少龙脑香,或许别的草药也有需要的,便先回他制药的木屋去清点查看去了。
瓦力看目的已经达到,笑容中带些无奈,心想:“这一老一小啊,真是不让人省人呐!”
看着岳父离去的背景,瓦力又吩咐阿木去把卡娜找来,并且交待道:“如果她不愿意过来,那外出换取东西的事就找别人了。”
阿木跟着瓦力办事已久,知道这句话准能把卡娜拿捏得死死的!
等卡娜来到近前时,瓦力这边的工作已经快要完成了,眼看临近中午,瓦力说先吃饭,边吃饭边谈。
卡娜点头同意了。
回到瓦力的住处,卡娜像往常一样,在屋子中间,被一圈石头围出的一小块地上生火,架锅,烧水,然后再往锅里放上两把大米,勺子在锅里搅一搅,然后再放在地上的陶碗上。
屋里渐渐充斥着烟火,但并没那么呛人。
瓦力则从房梁上解下一块被烟熏得又黑又油的腊肉,用刀切下一截,随后又把剩下的一截挂回去。
瓦力先是把腊肉表面那一层积年的油烟洗净,然后放到案板上切片,一边吩咐卡娜去屋后看看,有哪些现成的蔬菜能摘了,就摘点回来。
“好。”卡娜答应着去了,不一会儿就摘了一小把豆角和芥菜回来,当然还有父亲最爱的朝天椒。
菜、椒洗净,放到瓦力正切腊肉的案板旁边。瓦力看到了那几颗红得可爱又诱人的朝天椒,知道卡娜已经不那么生气了,然后转头看着她,她也在看向自己。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等粥好了就去叫你外公吧,他在制药屋。”瓦力交待了一句。
“好。”卡娜趁着粥刚开锅,也没什么要紧事,便帮着父亲收拾起屋子来。
母亲不在,父亲的屋子一直都是卡娜过来收拾的。衣服脏了没时间那是常有的事,破了烂了,要是有好心的婆婆或婶婶看到了,也会帮着补一补,但更多的时候,这个屋子一直就这么乱着,脏着。瓦力每天从早忙到晚,不是在部落里,就是进丛林里打猎,这些生活上的琐事,时间一久,他自己也不在意了。
“等粥好了就去叫你外公吧,他在制药屋。”瓦力交待了一句。
“好。”卡娜趁着粥刚开锅,也没什么要紧事,便帮着父亲收拾起屋子来。
母亲不在,父亲的屋子一直都是卡娜过来收拾的。衣服脏了没时间那是常有的事,破了烂了,要是有好心的婆婆或婶婶看到了,也会帮着补一补,但更多的时候,这个屋子一直就这么乱着,脏着。瓦力每天从早忙到晚,不是在部落里,就是进丛林里打猎,这些生活上的琐事,时间一久,他自己也不在意了。
“父亲,你为什么不再娶呢?”卡娜一边叠着衣服,一边开玩笑似地问道:“这样就有人管你了!”
瓦力却没有把这当玩笑来听,而是很认真地回答道:“没有人比得上你母亲。”
卡娜有些意外。
这是她第二次和父亲正面谈及这个话题。
以前她还小,想问的时候总被外公打断,说问了会让父亲伤心。后来时间久了,看部落里也有奶奶或婶婶给父亲相看过几个阿姨,但是都被父亲拒绝了,那一次,她问过一回为什么。
她记得父亲的回答是:“没有人比得上你母亲。”
和今天的回答一模一样,就连语气、神情,也都与那天的回答一样。
这回,她相信了。
“我和母亲像吗?”卡娜柔声问道。她好像隐隐约约觉得,父亲很愿意和她一起说说母亲。
“很像,但又很不像。”瓦力想了想,说了一句听起来莫名其妙的话。
“这是什么话?”卡娜果然没有听懂。
“你长得很像她,但是行事却一点也不像她。”瓦力“不留情面”地说道。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