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把简书一点一点用成了年记。
年年复年年,好像只有做车的时候才想稍稍的静一静,写一写,停一停,歇一歇。
与我而言,这种休息不是身体上的放松,这更像是另一个我拍拍这一个我的肩膀,对自己弯弯嘴角,说一句:别较劲了,就这样吧。
跌跌撞撞走了这么些年,一直觉得自己有点用又有点没用,有点运气又有点水逆。我好像爱钻研,缺思考,很内向,不正常,太单纯,不简单,怪异孤僻,头脑有病,性格不差,随随便便。这些对立的词语集中在我的身上,让我也一度怀疑自己到底是个啥复杂的狗东西,但所有评价背后的善意我却不曾怀疑。
其中,“内向”是我挺讨厌的一个词,它也一直伴随我从小到大。当这个词砸在头上时,就好像所有事情还没开始,我就已经刻意和这个世界割裂开了。当然,我从不否认我喜静,大部分时间喜欢一个人看一个人的书,听一个人的音乐,吃一个人的饭,看一个人的电影。我也不否认有病,经常神经衰弱,心慌气短,心烦意乱,每天刚入睡的时候哪怕有一点点声音,也很容易惊醒,觉得异常吵闹厌烦。但喜静是我自己的生活,自然不喜欢别人来定义。人活着需要带着某些与生俱来的使命,有的人为了人来人往的欢愉,而我只希望我的生活波澜不惊,随己心意,这与旁人无关。
不正常嘛,可能是的。从小到大,我就是一个很拧巴的人,小时候不敢管邻居叫“叔叔阿姨”,因此也从不打招呼,因为我总不能像爸爸妈妈一样直呼他们大名。骂人对我来说和打招呼一样艰难,看着别人可以随便骂人很是羡慕,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偷偷练习,“艹你大爷”的话刚到嘴边脸就红了,又使劲咽了回去。团团伙伙超过五人以上就根本融不进去,看着别人嘻嘻哈哈很是开心,想过去一起又有点不敢,好不容易被大家硬拉了过去,又玩不开心,站在那里怎样都不对劲。学习上也是如此,有一次让我妈检查背记课文,有一段背不下去,我妈说提醒一下?我不干,说那你偷看一下?也不干,那不背了?还不干,就在那里扯着嗓子嚎。我妈终于没忍住,一蹦三尺高,把书像手撕鬼子那样一撕两半,然后一把拧在我的大腿根儿上:咋地都不行了,这回让你哭个痛快!
想到这里,觉得我妈说我从小就不正常,大抵是不错的。
那我天生就是个怪咖?好像也不是。小时候很喜欢和老头儿玩儿,骑一个吱吱作响的三轮车,举着一根永远也嗦喽不完的冰棍把儿。看见老头儿扎堆儿的地方就停下来,凑过去听一听看一看。经常赶早去老头家里吃饭,他们把扒掉皮的馒头掰成小块儿送到我的嘴里,再带着我去看成群结队的大鹅叫得嘎嘎嘎。我到现在还记得有一个邻居老头家有一个烧土豆的炉子,放在门的边边,每每进去我都能闻到一股别样的甜香味儿,蹲下来使劲吸吸,那股香味也一直伴随了我许多年。可能从小就喜欢和老头儿呆在一起的缘故,这也让我看不得任何人间疾苦,不太懂事的时候看到要饭的就一定要追出去好远,长大了只要力所能及,不管别人真有难处还是刻意诓骗,总忍不住尽己所能,解人之忧。虽然我也知道成年人的世界,有时候善良是一种负担。
思之虑之,行程过半,我带着耳机,一段音乐刚停,另一段又在从耳边缓缓奔涌而来,窗外是铺陈到好远的黑土和连成片的绿树,阳光从斜上方轻轻照进车窗,有点暖。
可能我一直想和怪异又正常的我和解,打开一点,再打开一点,哪怕只通过文字的方式,把一分真实留在此生、此地、此时、此间,和这个现实的世界简单寒暄,简单谈谈,也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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