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作品本质是作者心灵情感与外界事物相互萦绕所产生的实体感知。阐释学家伽达默尔提出“艺术存在”观点,他认为艺术作品的意义显现取决于艺术参与者-观众所理解到的作品意义。一部作品只有在审美阅读的理解中,它才能作为艺术作品而存在,否则也只是摆在那里的一物。由于欣赏者兴味审美不同,呈现在其内心的样貌也是不尽相同。正所谓“夫篇章之杂沓,质文交加,知多偏好,人莫圆该”。
柳宗元评价王羲之《兰亭集序》说道:“夫不自美,因人而彰。兰亭也,不遭右军,则清湍修竹芜没空山矣。”倘若这清湍修竹,没有被王羲之“澄怀味象”之心所感,也就彰显不出其纤纤妙体。读者际遇所需不同,其形成的文本期待以及对作品的理解也会不同。作品中读者对内容填补的空白不同,产生的第二文本也就不同。用积极阅读式的心灵找寻,使得艺术作品不完备的意象,被赋予了充实灵动的审美期望,由此有了“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的感受。
柴可夫斯基的《第四交响曲》是体现命运的沉重力量。麦克白夫人却说:“听到了我的气质,我的情感回声”。画家莫奈作品《日出印象》初见时使人不禁泛起心中涟漪,温柔恬静的暖色使人想要投身于那片海洋。然而当时却有另一种叫嚣声,认为作品平淡无奇,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艺术真实,只是用颜料色彩拼凑的画布而已。同一作品产生出如此不同跳度的评价,由此看出同一时期欣赏主体价值判断的不同,体味的意向感受也是不同的。
不同时期随着时代历史的变革,所产生的作品韵律也会不同。艺术文本是要结合当时社会背景来解释的,作品在时代的车轮里转动,受众的理解也会对其更改意义。正如艺术的雅俗关系并非一成不变,昨日之俗可能成为今日之雅。如古时的许多野史文学在现今看来已成小说。也如《红楼梦》《三国演义》之史家名篇,在产生之初是以通俗文学面见,经过历史的变迁雅俗的移位,如今看来却已是不容置疑的高雅文学了。这在历史长河的重复阅读中,品味其艺术价值。
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受众的不同感观所映象体味就会各有所属。也正是有了审美的林泉之心,才会渐渐品味作品的层次意义。历史不断被重写,艺术作品也将予以重新的理解。由此在不同时代的情节中,把握其极至契合的审美意象,使作品所持情态与欣赏者的审美理想可产生无限的共鸣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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