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来,夜寂静的可怕。景观河游荡回来,专门走了校园中区的东北小门。想着买点小吃来吃。然而今夜的校门口没有了三三两两学生聚集在某一摊位前等待“鸡蛋灌饼”“杂粮煎饼”“小烤肉串”。取而代之的是闪着警报灯光的城市执法车辆。然而当我靠近的时候,车上并没有人员驻留。环顾四周也并未见到任何管理人员。
我又开始回想着这些今夜销声匿迹的小摊贩么?可能此时坐在小三轮车上于某一处角落打望着校园门口的执法车辆。这些摊主的年纪大都在五十左右甚至更大。多以夫妻档配合,遇到下自习高峰期,也是他们生意高峰期的一段,面对愈来愈严的城市管理。“我们白天几乎没有出来卖东西的空间,只能期望夜晚这些管理人员下班或者是放松的时间出来谋取一天的收入。”一名卖水果的阿姨跟我如是说道。“随着形势的变化,我们的存活空间几乎很小了,大学附近还好,市区其他地方早就没有人在做小摊贩了。”
“我们比你们的学校里卖的东西便宜,尽管如此,我们还遭受着各种各样的怀疑,关于卫生、关于质量。但是其实想想,学校地下通道不也爆出过发霉的鸡腿事件吗?我们依靠着你们的消费来赚取微薄的利润,又不是一锤子买卖,指望你们回头客呢?”卖肉串的大叔言犹未尽“这几天你们地下通道整改,其实是注定的事情。城市管理之风向着资源优势集中的垄断之方吹去。我们和地下通道的商贩都处于弱势地位。只要有心整改,我们毫无招架之力。”
这些所谓的商贩,小商品经营者作为城市的“被扶贫对象”也好,还是外来人员也好。其实他们的存在是尴尬的,因为他们的生存不完全由市场定位,而是受着政策的倾轧。若是按目前很多城市所说的“外来人口是否适合城市功能定位,应该由市场说了算。”那么这些小商贩的存在是趋利性的,若是没有相应的市场,我们的生活不再需要他们兜售的东西,那么自然会逐渐的淡化出市场从而转变到其他行业。但目前还是会有人冒着被城市管理执法人员追赶,和他们玩着捉迷藏游戏,是因为利润的吸引与刺激。于是我们可以听到什么鸡蛋灌饼月入三五万。一来是因为同行竞争者大大的减少,而且是因为需求者不减反增。
这些额头上的皱纹写满了故事的小摊贩叔叔阿姨,对于我来说,选择这儿买东西的原因在于味道更好一些、态度更和善一些、价钱更为便宜一些。正如老舍笔下的北京城,一条街上有着达官贵人,也有着贩夫走卒。他们互相依存,互相需要。这也是一个城市包容力、繁荣度、生命力的体现。但是这几年走过的大城市几乎街上见不到小商贩的存在,城市选择了高新技术、选择了现代服务业。然后通过快刀斩乱麻的方式抛弃了普通的服务业:小市场、小商店等等。
一段流行网文写到:“我觉得过去20年,我见过最美好的事情即使小地方的年轻人,赤手空拳来到大城市,不受父母支配,不看权贵颜色,找到自己的事业,找到自己的爱情,最后能在这个城市有个容身之处。”与着段文字不协调的莫过于其中一个叔叔的回答:“在干一段时间,我们现在每天的收入仅仅够房租与基本开销,形势越来越紧,与其在这个城市苟延残喘,到不如回家种几亩地为好。老家的政策也越来越好了。”
在和他们的对话中,我听到了抱怨、诉苦。但我也听到了体谅与宽容。我们从来自己是被“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有些人说我们应该心里充满了愤恨,对这个社会充满了敌视。但是,人总不能靠着怨恨过一辈子吧,我们只是普通的人。无论如何,总是可以活下去的。比起更为不幸的人,我们已经足够幸运。”
我再一次听到了真实的声音。再一次有些迷惑,他们的幸福观到底是什么?我们为什么会觉得他们不幸福?到底是我们三观的扭曲,还是他们性格的畸变。还是群体的行为与个体的行为本来就是完全不同的。
是我们太过于感性,还是他们太过于理性。时代面前,我相信每一个个体的坚守、每一个细微的声音。都在改变着着浩浩荡荡的时代潮流流水方向,影响着时代,影响着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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