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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誰写的,很经典的一段话: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不信但看宴中酒、杯杯先敬富贵人,门前拴着高头马、不是亲来也是亲,门前放着讨饭棍、亲朋好友不上门,世上结交需黄金、黄金不多交不深,有钱有酒多兄弟、急难何曾见一人,三穷三富过到老、十年兴败多少人,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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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待有钱有权有势人的媚态,便是关中人口中的“溜沟子”。其实就是坊间一句骂人的粗话,叫做“舔腚”,大概意思就是拍马屁,只不过比拍马屁更甚,盖因为拍马屁是用手,还不太恶心,回家拿香皂洗洗就行啦;而“舔腚”是用口舌,这个就不太卫生,因为口舌上有唾液,吃到东西,顷刻之间直达脾胃,过后刷牙漱口,都不能根本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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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粗话,如今又跟上了互联网春风,变成“舐菊”,文而不雅,一时成为热词。以前一直以为,这个词直白通俗,从头至尾闪烁着芬芳的泥土气息,所以一定是劳动人民创造的。后来看了《庄子》,才知道它的原创,居然是庄周,不禁大跌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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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庄子身边,有一个特别能装逼的家伙,姓曹叫曹商。这个家伙跑到秦国《就是现在的关中一带》转了一圈,也不知道都干了些啥,惹得秦王龙颜大喜,赏赐给他一百辆车。秦王赏赐的车,当然不是奔驰宝马凯迪拉克,而是马车;但是马车也是车,在那个物资尚贫乏的时代,也是一笔不小的资产。所以这个曹商就不免“意气扬扬甚自得也”,就跑去到庄子那里显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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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庄子这个人,跟我当年老王一样,一贫如洗,家徒四壁,甚至比老王还不如,因为他经常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急眼了还到处借米。对这样的穷人,我们就得积德,你可以不借给他米,但是不要伤口撒盐,再跑到他面前去炫富。对穷人炫富,就如同你开一辆大奔和轮椅飙车一个道理,赢了也不光彩。然而大概曹商被得意冲昏了头脑,就去对庄子说:“要像尊驾这样,住这破房子、穿这破衣裳、吃这破饭菜,满脸都是营养不良的样子,咱老曹还真没这本事。咱老曹最擅长的事儿,就是跑到国外去经营事业,干他一票,赚个盆满钵满。你瞧瞧,咱老曹跑了一趟秦国,秦国就给了一百辆车,够不够面子?嗯?”(曹商的原话是:“夫处穷闾阨巷,困窘织屦,槁项黄馘者,商之所短也;一悟万乘之主而从车百乘者,商之所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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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理说,庄子一向散淡,对身外之物不敏感,而且处处标榜自己“富贵于我如浮云”、好像不大在乎有钱没钱。特别是在国际场合和外国政要谈天说地的时候,他居然也是破衣烂衫跟个要饭的没啥两样——所以他不应该为曹商这一番话生气。但是,记着,老庄虽然豁达,但他也是个人,有七情六欲。何况眼前曹商这个无耻的样子,估计圣人老庄也耐不住。他老人家就急了,他勃然大怒,当场指着鼻子就骂上啦:“尼玛皮说啥呢?这车是谁给的?秦王是不是?好,俺听说秦王病啦,身上长疮,沟门子上还有痔疮,他就说啦,有谁能治好身上疮,治好一个就给一辆车;有谁能舔他的痔疮,舔一下给五辆车——反正越是裤裆里的活儿,给的车越多。尼玛是不是去给人舔痔疮去了,啊?要不咋给你这么多车呢?嗯?个老子赶紧给俺麻溜的滚蛋,瓜皮,不稀罕理你!”(这是老王用西安话翻译的,庄子的原话是:“秦王有病召医,破痈溃痤者得车一乘,舐痔者得车五乘,所治愈下,得车愈多。子岂治其痔邪?何得车之多也?子行矣!”)
接下来曹商的反映,书上没有记载,咱也不好瞎猜,估计是气满胸膛,这可真真是他自找的。庄子当然不是一个老实人,他喜欢骂人,也相当会骂人。但是,我们遍览他的三十三篇,你就会发现他骂人总要拐个弯儿,像“舔腚”这样脱光衣服赤诚相见的话,还真是不多。可见外表文绉绉的知识分子,假如急了眼,也就迅速沦落到咱这样的水平啦。比如当初就有一个匿名网友当众夸我说:“你有流氓的潜质。”咱老王立刻觉得受宠若惊,欣然笑纳,以为是恰到好处的赞誉。于今以观庄子,大略相同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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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回“溜沟子”这事,基本人人都有,只是有些人只是为了利益啪啪马屁,“舔菊”是万万不会,但是一定有很多人别说“舔菊”,就是用舌头治疗股疾,只要有利益,也是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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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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