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家里顿时热闹起来了。原来谢天文回来了,小菜也回来了。小小的房子一下子塞进这么多人,连凳子都没地方站了。
初次见面,大家的表情看起来都挺惊讶的,作为认识全部人口的我,惯例要给他们相互介绍一番,但是比较尴尬的事情是,我居然不知道小鹅蛋的名字,如果小菜发现我居然带一个说不上名字的女孩子回家,自然会生出一些one night stand之类的胡思乱想,我介绍了小菜,然后又介绍了谢天文,轮到小鹅蛋的时候,她主动向小菜伸出了小手,其实也是向我伸出了援手:“我叫丁建华,就是建设中华的意思,很高兴见到你们。”
原来她叫丁建华,她父母花了十几分钟加十个月加十几年把她拉扯大,竟不是让她养老送终,而是建设中华,我虽然讶异,但是必须装作司空见惯的模样。
有小菜和小鹅蛋两个人在,自然我和谢天文就解脱了,本来小菜做饭的时候,我们难免要搭把手,今天有两位女士在场,自然没我们什么事了,那间和厕所一样大小的厨房,再也站不下第三个人了。
谢天文把我拉到阳台,姑且称作阳台吧,其实是另一间杂物间。这家伙居然掏出一包烟来,虽然我知道他之前会抽烟,但也都是场合上逢场作戏的那种,现在去了上海三天,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小谢递给我一根,因为我也经常逢场作戏地抽烟,我们像两个中年油腻男一样叼着烟,聊着天。
“我和小菜出了点问题?”
“你们俩?”我感到莫名惊诧,这种从校园里成长起来的爱情,是最经得起风吹雨打的,如果能坚持到毕业,基本上也就能修成正果。
谢天文神情凝重,又叼着烟,气氛仿佛一下子和当下炎热的天气背道而驰了,他也不说为什么,光跟香烟过不去,一根接着一根。我只好乱猜了:“遇到情敌了?”
他摇摇头。我的心情也沉重起来,男女分手的剧本里,遇上情敌基本上是情节最轻微的那种,我只好继续猜:“两地分居,坚持不住了?”
谢天文又摇头。我又猜了几个,他又摇了几次,仿佛他吸的不是香烟,是摇头丸。
有些人的木讷话少,我们农村里叫做“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谢天文是三根烟问不出一句话来,直到里面的两个女人喊我们吃饭,谢天文才冒出一句屁话来,“先吃饭再说。”
两个女人下厨如下锅,很快就熟透了,有说有笑,仿佛我和谢天文才是初次见面,而他们则是老相识,客厅也被她们收拾得像个客厅了,两个女人一桌菜,五六个菜个个冒着热气,像是她们下厨凯旋的飘扬旗帜,她们让我们猜每个菜是谁做的,猜错一个就罚一杯酒,我可怜的杨梅酒,看来外公想喝上杨梅酒,必须等到明年杨梅上市之后了。
谢天文状态不佳,连续猜错三次,罚酒三杯,其实我知道他是故意想喝酒,这个纯朴乐观的大男孩,看来这一次真遇上麻烦了,反观小菜,和从前没什么两样,活泼开朗,调皮捣蛋。但愿只是谢天文庸人自扰,毕竟我如果还想再见到可爱的小菜,还必须托谢天文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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