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市内有很多乌鸦,就像莫斯科市内的大批的鸽子群一样,是莫斯科的常住居民。乌鸦在俄罗斯文化中的意象并不好,意味着黑暗和不祥,为什么在莫斯科市内还有那么多只乌鸦呢?原因就是虽然人们不喜欢它们,但也不迫害它们。
在莫斯科生活多年,终于不再一看到乌鸦或者听到乌鸦叫,就条件反射般地想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因为每天都能看到乌鸦,每天都能听到乌鸦难听的叫声。
还记得两年前居住过的那个居民区,每天早上四五点钟,隔着双层玻璃还能听见乌鸦的嘎嘎叫。朝窗外望去,几只乌鸦在树上打架斗殴。和邻居交流偶尔会被乌鸦吵醒的问题,邻居也一脸无奈的表情,说:“它们是挺烦人的,但也没什么办法,它们生活在那么高的树上。”
乌鸦在莫斯科是完全是自由的生存状态。有一次在街心公园看到几只乌鸦争抢吃一只死去的鸽子。全程观看完,发现它们完全是自然界中的强者为王。个头大的乌鸦,一边占着整只鸽子,一边不时地驱赶想参与分食的其他个头小些的乌鸦。它把鸽子身上大部分的肉都啄到自己肚子里了,然后满意地拍拍翅膀飞走了。接着是个头一边的乌鸦分食,一只有点瘸腿的弱小乌鸦在一旁看着。终于,轮到了瘸腿乌鸦吃的时候,鸽子肉几乎已经没有了。可它还是很耐心地啄食鸽子羽毛下所剩无几的肉。
莫斯科人对乌鸦,若不是特殊情况,基本不理会它们。我只见过一次,人驱赶它们的情况。在一个小池塘里,鸭妈妈带着一群鸭宝宝,一只乌鸦总想趁鸭妈妈不注意时去攻击鸭宝宝。因为鸭妈妈早已注意到乌鸦不良动机,乌鸦几次攻击都未能成功,但还不死心,随时准备伺机而动。这时散步的一个男人也发现了这个情况,就拿起一块石头扔向乌鸦,把它赶跑了。
大部分情况,乌鸦都能像鸽子一样自由自在。它们在城市的存在就像春天城市里的蒲公英一样。每到春天,莫斯科市内也有成片的蒲公英,因为数量极多,也称为城市里的一道风景,点缀着城市。
莫斯科被称为森林中的城市,树木数量多且茂密,是乌鸦居住生存的好环境。另外,人们并不因为它们长相丑或是叫声难听就除之,这就是莫斯科有那么多乌鸦的原因。
深入了解中国和俄罗斯两种文化,我终于悟到:一种物种没有好坏之分,只有人们世代赋予它们的意义。就像喜鹊,我们中国人认为有喜鹊叫意味着将有好事发生,而在俄罗斯的文化里,人们认为喜鹊多嘴多舌,是一种不好的鸟类。
人们也赋予数字不同的含义。俄罗斯人爱花,但送人鲜花一定要送单数,去看望逝去的人才送双数。而在我们中国的文化里,一般送花送双数。
乌鸦也一样,只是人们赋予了它们不同的意象,其实它们有什么错啊,只是长相和听力不符合我们人类的审美而已。也可以这么说,我们人类对乌鸦存在偏见。它们只是大自然中的一个物种,它们的存在增加了物种生态的多样性。
事实上,乌鸦还具有其他鸟类不具备的能力。据科学家研究,乌鸦智商很高、记忆里很好,还是为数不多的能够返哺的动物之一。
一位来莫斯科旅游过的朋友说他在莫斯科克里姆林宫外围的花园里见到不少乌鸦,当他从我这里了解到乌鸦在莫斯科的生存状态后,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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