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的夏天,我坐上了去往青岛的火车。
那年夏天因为受副热带高压的影响,天气格外的炎热,身处东北的辽宁也未能幸免。还未进站,帽檐下的头发就已经被汗水浸湿。
我提着24寸的铝制行李箱,随着人群向前走,目的地明确,却又仿佛不知去哪。
耳机里播放着的是宋冬野的《安和桥》。那年民谣正火,虽然我对一切热点的东西无好感,却又不能违背内心真正的喜好。就像离乡的迷茫之感虽然矫情烂俗,但又真实存在着。
动车的空调开的有些大,我裹紧了衬衫,略微蜷缩在座椅上。
我忽然想到了小白在我临行前送我的礼物盒,她叮嘱我离开之后再打开。
我望着窗外城市的身影逐渐掠过,心中虽有迷茫却无悔意,已然是离开了。
那是一支金属尖的笔,以及一封薄荷绿的信。信上是淡淡的类似于HB铅笔的字迹,写着,“无论你当时是什么心境,不论悲喜,只要你想到我的时候,就写信给我吧。这支笔的寿命可比我们长多了。“
人如果经历多了,就比较容易怀旧。几年没变的头像名称,有时会回想,当时是怎样的心情?
至少此刻是有可以供未来回忆的,我想着说。于是打开行李取出一张不知名的青年画家手绘版的明信片,写道:人每次经历离别,都会思考人生的意义,而重逢却大多沉浸在欢喜的情绪中。这样想来,正是有了离别,才使我们有了重逢的欢愉。
青岛北站人来人往,唯独不见那帮大学的人的身影。
我在前一阵子的微电影剧本中写过一段独白,“有物可以依托是好的,并非所有记忆都可以安稳的在身体里存放。而无处寄托的人,只好忍受着不知何时打开的记忆而带来的情绪。”
在青岛大学这几年,正是那支不会腐化的笔,寄托了我所有对家乡的愁思。
西直门地铁站向南走两条街,有一家不错的明信片店,店内的装潢有别于大众喜爱的清新亦或是性冷淡风格,而是更加深沉的黑胡桃色。
我在这里,寄出过许多生活,也寄丢了许多生活,它们无一不是淡淡的HB铅字的颜色。
所谓陪伴,我想不单是指在某一时刻的陪伴在身旁。而更深刻的含义是,基于人生的陪伴,那种深入骨髓的习惯记忆,以及塑造了你的某一种性格。
时至今日,我身在滨州,酒管中的蔷薇花在盛开的时刻被风吹的零散,仿佛是宿命的轮回。然而记忆却是不会变的。
我或许再也无法在明信片的上面写下确切的收件地址,但它却依旧安放在我的桌子上,上面刻着一段年少时的记忆
明信片上的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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