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因为听不懂,对这个方言实在是没什么兴趣,粤语歌一首也没有正经听过。虽然现在也没有很深的兴趣,但是不排斥了,偶尔还会听几首粤语歌,事实证明环境是会改变人的。
大学有个广西的室友,所以每次K歌必点陈奕迅的歌,当然是粤语版。彼时我对粤语依旧是处于排斥的状态,听了也就听了,没什么感觉。听不懂,也不想懂,总感觉粤语基本可以属于一种粤语了,其他的方言怎么变种,好歹还能让人有听得懂的字,粤语则是完全变音的感觉。感觉从语言上就自成一体,一副生人莫入的面孔。我真实演绎小人之心,打从心底里觉得粤语很怪异。
后来由于几次造访广州,在这个大语境中,被迫听了几个月的粤语之后,发现它还有点儿好听了。尤其是在佛山做项目的时候,甲方的技术小哥们通常都是广谱开头,粤语结束,无缝衔接,这种自然衔接的程度让我一个外人听起来那种感觉有点儿无法描述。可能就像在高考听力的现场,前一秒你还觉得自己学神附体,一二三听得清清楚楚,后一秒可能落入深渊,宛如智障,咿咿呀呀什么乱七八糟,完全不知道这到底说的是不是人话了。前一个星期被他们这种无缝衔接的切换语言模式疯狂熏陶之后,渐渐习惯了,也就由最初的反感困惑慢慢接受了。有时候细细听来,这独特的语言也挺好听的。我们总是喜欢先入为主的去给一个事物一个人下定义,而后为了改变最初的想法,往往需要费很多的努力才会有点儿自觉地改变,不然就容易直接判“死刑”,固执己见。经过整个项目三个星期的熏陶,让我开始对粤语有了好感,没有那么强烈的排斥了。
最后一次的造访,则是在2018年7月份。工作环境中其实大多都是外地人,大家都是普通话交流,但是去逛超市,逛街的时候,通常他们的第一句话都是粤语。不过他们会根据我们这些顾客的第一句话来判断继续粤语还是切换语言频道,进入普通话模式。快递小哥特别明显,每次接到他们的第一句话就是粤语安排,而后听你说普通话,就瞬间切换,仿佛刚刚那个说粤语的人不是他。房东一家都是地地道道的广东人,很会做生意,也拥有生意人的占利心。记得当时我们搬进去不久洗衣机就坏了,然后我就打电话找房东让他来帮忙看看如何修。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掰扯了几个来回,他明显不愿意免费给我们修,想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这我怎么可能愿意接受呢,所以和他据理力争,摆事实,讲道理,最终以我完胜结束,一下子觉得自己又获得了一个生活小技能,甚至还有点儿沾沾自喜,毕竟为项目省了两百大洋呢。房东太太的普通话说得实在特别,所以大多都是听不懂的,但是可能大概意思都差不多,所以“嗯嗯”成了标准回答,再伴随几个点头的动作,就差不多让我们的对话比较顺利结束了。这个时候颇为想念标准普通话了,多么动听。感谢2003年的普通话推广,让你我交流多顺畅呀。
一次次的熏陶,一次次的被动接受,逐渐也就接受了粤语的动听。竟然开始主动寻找粤语歌来听了,第一首就是陈奕迅的《富士山下》,也就是普通话版的《爱情转移》。听着听着,感觉越来越好听。其实还是听不懂,但是找来歌词对着看,普通话和粤语果然差别很大。普通话版的《爱情转移》很有诗意,但是《富士山下》却很有生活气息,两种不同版本的情伤表达,都很美。因为抱着大街上没人认识的念头,就在街头大声唱着这首歌,声音混入车流之中消散,这种感觉也很舒服了。当时还给我的小姐妹们发去我倾情献唱的语音,让她们一同感受一下在广州某个街头肆无忌惮的我的愉悦。
其实藏在粤语里的秘密我一个可能都没有找到,如今依旧是完全不懂的状态。秘密也终究是秘密,但是粤语歌开始变得好听了,广州也不那么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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