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三日,农历四月初一,星期四,晴,是父亲的角七。
父亲从去世到今天,已经七七四十九天了,我们从油茶开花,悲伤至油菜结了子!
一季油菜马上就要成熟,父亲亲手种下的油菜,莫名的长势喜人,母亲常对着这一遍油菜地发呆!是啊,父辈的爱情,是在这片田地里,他们的回忆,依同样在这片田地里。
父亲走了,留下母亲,孤孤单单。我们常劝慰母亲,父亲的一生是幸福的,拼也拼过,玩也玩过,也曾意气风发,也曾内敛安详,最后病魔缠身,痛苦不堪,走时也是清清爽爽,也是一种解脱,母亲不必太难过了!母亲嘴上说不难过,后面都是紧接着一声长叹,眼又望向那一片油菜地。
我们把父亲的遗照,挂在墙壁上,想起一段顺口溜:
一岁哭着出场,十岁功课繁忙,
二十春心荡漾,三十基本定向,
四十事业栋梁,五十老当益壮,
六十荣归家乡,七十打打麻将,
八十晒晒太阳,九十躺在床上,
百岁挂在墙上。唉,挂墙上了。
姐姐们上午都从外地赶回来了,下午搞了三荤三素,六个碗,两点多,来了一个作祭文的老先生,村里老长辈说,每一七都要换一个姓氏来作祭文,今天来的老先生又换了一个。
这位老先生有点鹅,问了一些常规,又问东问西,等下又忘记了,问这问那,鹅里鹅头的。
四点多,我们都换上孝鞋,来到父亲坟地,二姐夫看鹅头老先生拿出厚厚的祭文,递给他一支香烟说,等下爆竹声响后,你就说此处省略三千字,呜呼哀哉,上香,就结束了,免得我们难跪。
二姐夫话还没有说完就悲剧了,被二姐一顿惨打,被我们一顿白眼!
十五分钟左右,当鹅头老先生伏地真的念到,呜呼哀哉,上香后,都是三姐和四姐姐哭得最伤心,声音大,我和弟妹从来都是哭不出来声音的,只会流泪,二姐夫又说,女儿哭真心实意,我们女婿哭,毛驴放屁。我们又对“毛驴”一顿白眼。
七七结束了,我们对父亲的思念永远不会结束,我问女儿,想外公吗?女儿说有许多想念!
回忆去年的这个时节,我回家来,坐在桌子边喝水,父亲从外面回来,丢下锄头,进屋从口袋里掏出许多槐花,让我做槐花饼给母亲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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