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小忙了一阵,忙好了想起有两天没给老爸老妈打电话了。电话接通后,父亲那边的声音略显疲惫,我知道这段时间采茶太忙了,对于一个快八十岁的老人来说确实太不容易了。父亲淡淡地告诉我今天是谷雨了,我秒懂了父亲的意思。谷雨过后茶叶降价厉害了,茶叶算是告一段落了。默默地挂了电话,脑海里不浮出父亲那苍老而憔悴的脸。
和土地打了一辈子的交道父母,没有什么文化,母亲勉强还能认识几个字,老父亲除了自己的名字再能认出的字能数的过来。现在年迈了,身体还凑合。看着别人采茶忙的不亦乐乎,自认老当益壮,也舍不的丢了那些陪伴呵护了一辈子的茶园。我们都叫二老别去采茶,他们怎么能听的进去。想起渐渐变老的父母,远在外地的我们一愁莫展,回老家去一没有稳定的收入,二来还有这些年在外创下的小基业又带不回去。有时侯一想到这些整宿都睡不着。还好,除了一个茶季,其它的农活都不用再去管理了。我也想叫老爸和我们在一起,可来了几回住不了两个月,他老人家就憋不住了,想着老家的山水和老家的自由,后来想想那是他习惯了一辈子的生活,想改不是那么容易。还是让他在老家呆着吧。
父亲干农活是个好把式。而且他对农业的热情也是极度热忱。我们兄弟姐妹小的时候,父亲在生产队当队长,每年我们的生产队都是整个公社庄稼收成最好的,社员分的东西比别的生产队都多。后来分田到户了,父亲的热情完全用到自家的责任田里来了,我总记得当时我们家楼上几个粮仓都是满满的。许多人家青黄不接的时候都向我家来借。那些时候父亲把他对种粮的天赋发挥的淋漓尽致。缺水的地方种什么,瘦田怎么去增肥,他都有他的一套经验。有一年天旱了,他急得整宿不睡觉,后来他想到了小时候玩耍的时候有个小泉眼,他去用锄头刨开一米多深,终于溢出了水。他带领我们用水瓢舀水,救活了二亩多水稻。别人家都减产了,我们家那一年不但没少收,反而增产了。父亲那时总说风调雨顺的年成,天在管,赶上荒年头人的管理比什么都重要。现在虽然不在农村不干农活了,但父亲的这些实践中得来的真经,我还常常拿出来用。
本来谷雨过后就是农村最繁忙的季节了,要打油菜籽要收小麦,收完了午季作物,又要马不停蹄地去春播春种。累了一天的庄稼人,听着杜鹃的叫声去揣测天气,杜鹃叫声疾厉明天肯定是下雨打雷,杜鹃叫声舒缓明天肯定是好天气。下雨天安排下雨天的事,天晴要干天晴的活,庄稼人在播种的季节没有一天空闲。那时老人都教导我们春天闲了荒一年,所以一年之计在于春。
现在的农村早已没有了农活可干了。上一辈人辛辛苦苦开垦的农田都荒芜了。有些农活都成了民俗文化的表演项目了。对于我们这一代的农民,对农村的情怀却是挥之不去的。
老家有话说:清明要晴,谷雨要雨。今天上午的雨不小,预示着这庚子年的疫情之后,一切都会回归正常了。也祝愿老爸老妈在家平平安安的。种点小菜,权当去播种季节的希冀吧!
老家荒芜的梯田 老爸和女儿在绍兴老家的魏峨山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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