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X

前几天，接了一批跳对公，一百多个，结果呢？

我忽视了一堆疑难杂症的处理难度，几十个小时的时间里，我和宇航试了N种方法？

过了吗？大部分都没过。

这些损失只是表面的，隐形的是，为此耽误了主业，每天订单都没有足够的精力处理完。阿度和莆田的另一个老板，催促我帮他弄企业店，进度一直被耽搁。

更不要说揭阳最大的客户，全都是行业大牛，我压力大到都不敢接电话。即便是忙到爆炸的前提下，还是和妹子聊了一会儿天。

许愿给我发消息：承欢哥，有时间吗？

理论上，没有。

有事吗？我问。

最近和一个男生，闹得不愉快。

许愿认识了一个男生，是他的学长，在本地国企上班，聊了一阵子，男生追不上，放弃了。

男生给她发的文字，也有复制过来给我看下。

尽早调整状态吧，我说。你们勉强在一起了，过得也是一地鸡毛。

为什么？因为男孩子透露着自卑感。不畏贫，不畏富，就怕差距太大顶不住。

在我们的择偶文化里，男生普遍会以自己为标准，以上的女生略有愧色，以下的女生天经地义。

我说这很正常，甚至还举了陈茜的例子。在我看来，陈茜就是智慧美貌家世为一体，对我是碾压式的存在。其实前两年一鸣劝过我，没有谁配不上谁，都是自卑感作祟，啥道理你都懂，自己绕不过来。

一鸣不知道，他的家世足以让他忘记舆论是个什么鬼东西？

阿灿以前说过我：李承欢，你通过读书也好，上网也罢，接触了太多不属于你这个阶层的人和事，收获是眼界和能力的增长，弊端就是落差感带来的情绪低落。

当然，阿灿还说，你就是个一无所有的人。

其实我一直都很不服气阿灿说我的话，直到最近这阵子认识龙哥和智客。大家读我的文章，听我的口气，好像是很厉害的大佬一样，实际上呢？

我所拥有的（财富）连他们的九牛一毛都不如，今天智客给我打电话还在说，我之前写文章的事：兄弟，你就是格局太小，100万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

我非常相信智客说的是心底话，因为在他的圈子里，他也不过是稀松平常而已。包括上次龙哥过来，给我讲他们本地的一个年轻人，跟我同岁，做蔻驰起家的，现在是当地电商圈里的NO,1。

在那以前，我一直以为只有中年男人，经过半辈子打拼，才能拥有千万身价。雷军说，风口上猪都能飞，我一直当做笑话来听。

要学习的真的太多。

一个老读者给我留言：李承欢，我不喜欢你现在写的文章，甚至不喜欢现在的你。

我中断写作之前的几年，我的绝大多数读者都是年轻女孩子，或者干脆点女大学生。

天天写什么？我和谁谁谁，一段荡气回肠的故事，我有多喜欢她，然后再通过文笔去营造戏剧感，结尾以“大提琴的音色像是一条河，平静的流过我的岁月。左岸是我淡淡的回忆，右岸是我的值得紧握的璀璨年华，而中间飞快流淌的，是我年年岁岁淡淡的感伤”之类的矫情。

当然，这段话实际上是郭敬明写的。

Kiwi刚认识我的时候，说我才不信你找不到女朋友。肯定是眼光太高了。

因为她很聪明，所以我没有直接否决，反而显得很虚伪。

Kiwi是艺术生，只有从事艺术的人，才知道艺术对于文艺青年（无论男女）有多大的吸引力。早些年有个段子，知道怎么说吗？渣男最多睡你一晚上，文艺男能祸害你一辈子。

写作这些年，我最庆幸的是什么？那就是始终爱惜自己的羽毛，不要去睡读者。因为对于一个作者而言，且不论高低，你身上最发光的是你的才情，而不是身材。

为什么现在很坦然说这些事儿？因为我的读者受众开始转向了，从前可能大多数都是学生，或者年轻人。因为彼时的我，也很年轻，也很文艺。更何况那么多女孩子，说不贪恋那一种风情，肯定是扯淡。

而现在，我希望自己的读者群，都是成年人。自从自己被现实逼到角落里以后，我也更喜欢写成年人，剖析成年人的内心。

成年人那一种赤裸的欲望，我写的时候，真的有一种快感。

去年双十一之前，我去福建找老铁。老铁说，我本来是打算带你们去市区，今天玩个爽翻天的。我顿时就吓尿了，因为没经历过这样的场合？

什么场合？老铁是个色鬼，你说能是什么场合？

以前因为年纪的原因，我不太能接触到这些赤裸，年轻的男孩子对性的理解，有一种禁忌下的快感，始终不敢那么奔放。

Kiwi打趣我：唉，你可别有一天变成了庸俗的中年男人。

我说，为什么？难道我现在看起来不庸俗吗？

我不知道社会给你们上的第一课是什么？我学到的第一个东西就是，一个人，无论你怎样的理想主义，你怎样的清高自恃，你首先要落到地上来，去踏踏实实做一些事。

因为我很喜欢《金瓶梅》，所以我的写作理想始终是，如果有一天我要写小说，一定是像金瓶梅一样，刻画出人性最深层次的存在，反映时代的痛点。

但是我永远都不会出轨，我告诉kiwi。

这条“轨”，指的不是与女人之家的情感承诺，还关乎社会之间的正义伦理、法理、做人的义理。

因为很多时候，人活着，并不是你在活着，而是你的人设。古人教书育人，育什么？就是人设。所以他们教导小孩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

古代的读书人的头顶上，是有悬挂一个东西的，我们叫他“举头三尺有神明”也好“人在做，天在看”也好。

总之，是要接受内心审判的。

而今天，因为重理重商，这种内心的被审判感消失了。这是资本主义的胜利，是人文哲学的倒退。我为什么不会出轨？就是因为内心还有被审判感。

被谁审判？孔子，或者说圣人。

尽管我对四书五经的阅读与理解，不够深刻。但我怎样去做好自己的为人，说实话，真是照搬的《论语》。因为儒家的观点非常清晰：仁义礼智信，你只要做到了，这辈子不会有太大的遗憾了。

而仁义礼智信+聪明，是足以应对这世间，或者说市井里的任何事。人和人打交道，都会败给仁者。

前两天，本地有个朋友的朋友，手上有闲置资金，想找个项目，最后到了我这里。饭桌上，我们肯定谈了很多，我们谈的每一件事，都离不开“你分多少钱，我分多少钱？”

我忽然觉得，这样太被动了。上个厕所回来，我忽然说：我一分钱不要，但是我要什么？

我收获了你，成为我的人脉，这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对方的态度忽然180度转弯，说话变得很客气。事实上我真的一分钱都赚不到吗？做生意的读者想必肯定都懂。

我是搞诗情画意文艺矫情出身的，说实话，对名利场中这些鬼东西真的看的很开。因为只要我不傻，就应该明白一个道理：满脑子都是钱的作者，永远都没有机会成为曹雪芹。

挣点钱，了不起豪车豪宅大吃大喝，找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这种东西，说实话，真的让人很爽，真的，每个人都深有体会。但是很多人都没有体会过，艺术带给人的震撼，那种震撼，你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以任何方式（包括性）带来的快感，加十倍都追不上。

很多朋友可能不信，但是我想说，我这个人平时很坚强，唯一掉眼泪的时候，基本都是写作的时候。

宝哥说我：你无论多有能力，这辈子做生意都不会有太大成就，因为你骨子里还是个文人。

其实想想，现在的我，所拥有的写作状态，可能是这一辈子最好的状态了吧。因为从来都不像此刻一样，再也没有任何顾虑。很多朋友可能不知道，写作真的是要顾虑很多的，拿钱写作的人要顾虑客户的感受，收智商税的作者要迎合读者口味，有的卖人设，有的睡读者，有的装笔，有的故作深沉，兴许很多无奈，但却也是客观事实。

所以，读到这里的你，我真的忍不住大声问一句，读的爽不爽？

反正我写的很爽。